1999年2月14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大家仍在行里上班,夏天拟议中的会议在上午召开。
夏天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手中拿着笔记本和笔准备作笔记的同事们说:“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作为传统的春节的概念,进了腊月二十五叫做入年架,也就是进入了春节的范畴了,讲话不能骂人,大家准备年糕、油炸拐什么的,就很忙了。我们现在是进步了,不用忙那些东西了,加上工作关系还要来上班。我看明天就不用来了,考虑到有些话放到春节上班后讲不合适,要在年前讲完,所以腊月二十九都请大家来开会,好像有点太革命了。是不是?”
夏天看了大家,都在善意的微笑着、附和着。夏天继续说道:“1998年要感谢大家,我们的部门分小了,好管理,出效益,实际付出的不比往年多,但是收获比往年大。这就是人少好办事的内涵。谢谢大家了!”
夏天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但是,我们这个部门也不是没有问题的,集中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就这么几个人,大家的思想也在不断的反复,有的同志甚至看到产品开发部的同事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十分羡慕,觉得我们管多了,管死了。有些同事的情绪时不时表现在工作上,实际上是不思进取的表现。二是,大家对手头上能出的活,都做得比较好,但是,对于组织存款,开卡、搞国际业务,组织同业存款等等,可以说做得比较差。到现在还有两个同志的存款降到100万元以下后,便再也没有上来。我要求,春节以后这个局面要马上改观。现在,我搞了一个任务表,从组织存款到清收贷款分了六个大类,每一项都与工资挂钩,长期完成不了的,便意味着考核通不过,大家要好自为之。三是,有些同志总是不断出一些小毛病,让人省不了心。像我们部门这部车,我不知道因为这车与许主任闹了多少别扭,我也不知说过小任多少回。但是,前几天晚上,小任你又跟舒光荣开出去了。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用这部车炒更去了?”
任尔为红着脸,马上解释:“是开出去了,不是炒更。”
夏天说:“就按我这人的秉性,同一件事,我只说两次,但对你是破例了。你也应该想想他人的感受,收敛一点。”
任尔为说:“我接受夏经理的批评。”
夏天说:“好了,九八年的事情就说这些,现在说九九年的问题。这个春节过完,按照传统的说法:‘有吃没吃,玩到初十。’再闹上年宵,马上就进入三月份了,所谓的‘一年之计在于春’就将过去,剩下九个月要做一年的活,我看是够累的。每个岗位都要努力寻找自己的不符点,看到自己工作面临的压力大。只有大家的思想认识相互接近了,思想才好统一,劲才能往一块使。不然,抵触情绪大,讲了也是白讲。”
停了一会儿,夏天接着说:“春节以后,我们的任务不会很轻松的,业务指标也下了,一般会降工资,但是为了尽量不影响大家的生活,我要求大家要努力做到如下几点:第一,支行下达的各项任务要尽最大努力去完成。譬如存款,像高尚、汪洋这样的岗位,在上午基本做完了案头工作后,可以出去拉存款,以保证任务的完成。我们三个以清收为主的男同志,先给你们两人打个招呼:我已经向行长建议:全行的清收全部拿回来我们一个部门干,以避免上次争奖金的是非再次发生。那么,要完成清收任务同样要另辟蹊径,对于这方面我已经心中有数。第二,我们每个岗位的工作要做细,说话、上报材料、写审查评语要留有余地。不知道的不要写成知道,自己很难同意的事情,不要勉强附和别人。要站在对历史负责和对自己负责的角度掂量其中的份量。”
说到这里,夏天停了下来,看了认真做笔记的同事,才继续说道:“我在内部说一个事:前几个月,我们这里不是贷出了一笔500万元的贷款给远大公司吗?这个公司的老总黄辉不就是欧忠诚的表哥,你们说他跟我打交道多少年了?起码五年了。他因为收购了一家国营企业向我们的上头要求贷款700万元,支行叫李国兰调查,她到了一趟汕尾便把这个公司吹得天花乱坠。材料到了汪洋手里,不敢下结论,和我推敲了老半天,认为现金流量不乐观,也就是暗示还款没有保障,写了可贷可不贷的意见,最后上面批了500万元。前几天,省人民银行把这个企业列入了信用黑名单通报全省。大家想,如果我们也把它吹得神乎其神,看到这个文件不就抓瞎了吗?所以,在这件事上应该表扬汪洋。”
这时,汪洋插话说:“其实是夏经理对这个企业熟悉,有意留了一手。”
夏天说:“还有一个事,也要跟大家通报一下,但是听完即止,不可以到处发挥。最近你们看到产品开发部的同志,尤其是老徐,好像对‘两清’奖金意见很大,造成两个部门很别扭。我的看法,奖金问题是一个方面,但我们回想一下,湖贝支行包括老徐当我的副手的时候,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