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么?我有必要这样做吗?我在怕什么吗?
然而尽管想到了这些,程育桓依旧没将遮住那个蓝甲人双手的东西拿下来。
他将蓝甲人背在身上,要将他带到他觉得合适的地方埋葬。
他一边走一边想:是的,我不敢把遮住他手的东西拿下来,为了自保,为了不给我以后本就难走的路增添更多艰难。我确实担心过路的铁仓人发现我在葬一个蓝甲人,担心我今后的生存情况……人总要活下去的,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刚才那一刻,我将他的双手遮起来,是我主动选择了懦弱,还是因为我目前本身就是个前途渺茫的弱者?如果我现在就是弱者,那一个弱者要是想做这样的事是否就必须遮遮掩掩?不,其实这也并不能说成全是由我的处境决定的,就算我是个位高权重的人,我能当着一些铁仓人做这样的事吗?就算敢,我会做吗?虽然情况会有些不同,但是,难道那就一定不会影响我的未来吗?除非位高权重的人改变这样的环境,改变这一切不公。太多人对蓝甲人都是那样的态度,在这样的环境中,没多少铁仓人会光明正大地埋葬一个死在雪地中的蓝甲人,有的人是不愿,有的人是不敢。可是,他就是个蓝甲人啊,他手指甲的颜色跟我父亲手指甲的颜色是一样的……一样的……
他走着走着,感觉身上背的已经不止是一个蓝甲人的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