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墨看着面前这个样貌平平跟纳兰且容长得十分相似的人的时候,该怎么形容?与他心中猜想的有些出入,肤色黄黑且身材短小,像是长年累月日晒雨淋打出来的人,比农民好不了几分。
这就是曾经大败他魏军几十万,心狠手辣的纳兰且贺?言墨真的想让宁泽当场就去查查,他们等来的是不是调换过的人,不是真正的纳兰且贺?
可是纳兰且贺身边站着的又是与纳兰且容面貌十分相似,这又该如何解释?
显然群臣都有这样的疑惑,觉得纳兰且贺怎么着也不是这般模样,对了,在场的除了方结不是还有几个武将也是在战场上跟纳兰且贺交过手的吗?难道他们也是认不出来的吗?
但是他们的脸色都是极为难看,对着朝堂上站着的纳兰且贺并没有抱着什么善意在,因为他死了那么多的将士,怎么可能会对纳兰且贺抱有什么好脸色看?
看来这是真的纳兰且贺了。
“滇国纳兰且贺拜见魏国陛下!”待群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纳兰且贺倒是先一步的拱手站了出来行礼。
众人就看着纳兰且贺跟陛下你来我往的问答,也不敢参与多说什么,只敢这么干瞪着眼看着。
宁泽观察着纳兰且贺的一举一动,此人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今日朝堂之上要说的事宜在纳兰且贺兄妹俩进殿之前就已经说完了,也没什么特殊要汇报的。
言墨象征性的问了几句滇国的国情、纳兰达的情况,以及纳兰且贺来魏之后是否还习惯魏国这里的风土人情。
纳兰且贺面色恭谦回答的仔仔细细,其中加上了许多的溢美之词,不过倒也没过分的偏誉,对滇国也是略微介绍了下,言下之意是滇国虽然国力不若魏国,但是也不是什么弱国就是了。
极其正常又锋利的外交辞令,是在场所有人对纳兰且贺一番表现的评价。
由于纳兰且贺在魏国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宁泽来打理的,所以当下朝了之后也是宁泽派人送纳兰且贺回到公馆。
在朝堂上的时候纳兰且贺特意向言墨请求,说是见妹妹一面不容易,这两天就让纳兰且容跟在他身边,多陪伴陪伴的意思。
这也是方便他们打算举办的宴会做准备,因为这次纳兰且贺带了很多珍惜的花卉过来,除了一部分要进贡给魏国宫里之外,另外一部分就是留作举办花馔活动。
也就是先前所说的食花馔。
久违没有对什么事情起兴趣的言墨应允了这件事,他任命宁泽在这件事情的过程当中全权协助纳兰且贺,到时候这花馔举办的地点就放在了太子府,设一个群臣宴,邀请所有的朝臣到场。
至于没有放在宫中,言墨则是有了些自己的考量在,一方面为了皇宫的安全,另一方面是因为最近姬南的表现实在不好,想着让他到时候主持在太子府中的这花宴,也好在群臣面前挽回点印象。
倘使要是出了什么乱子,那他可就不会那么多简单的放过他,是要责罚下来的。
总之,纳兰且贺来少梁一事,接触的只有宁泽还有太子姬南,此外什么朝臣的手都不能伸到纳兰且贺身上。
纳兰且贺对着变相的控制并没有什么反应,听了安排之后最多也是微微一笑,他没想到魏国皇帝竟然会如此的忌惮于他,以至于派遣自己最亲信的近臣来看着他,果然是丝毫不肯放松啊,难怪容儿会觉得在少梁城里举步维艰,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如今他才来不过几天?竟然就已经被隔离给防备上了。
不过,这也无妨,毕竟此番前来他本就没打算有什么动作,算是单纯的来到少梁看了看,了解了解风土人情而已。
这身边跟着的这位人广寒王宁泽也不是个什么普通之辈,若是多接触接触能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纳兰且贺在心里如是想道。
蒸腾的暑气,灼人的太阳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正午到下午的时段,基本是没什么行人在街道上行走,好像抬起头光线就能刺瞎人的眼睛一样,行人都是匆匆低头走过。
路过跑的气喘吁吁的马儿打了几个响鼻,速度放慢了下来,喘着粗气,长长的马嘴里面不断流出涎水,前蹄高高的扬起,掀起了一阵灰尘,骑马的汉子似乎并不心疼自家的马儿,一鞭子下去,看着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驾!”“驾!”催促着……
这么热的天,谁要是想着出来逛逛什么的,绝对是失了智那种。
原本坐在府里美美地喝着从井里冰着带上来的酸梅汤的齐舒也是这么想的,外面可是盛夏,盛夏是什么样子的?要把人给热化了!蚊虫鼠蚁也多,就算是外头再好玩,她也不想出去。
所谓夏乏夏乏,就应当是在夏天的最燥热难耐的时候,捧着凉瓜冷汤享用,然后再躺倒在躺椅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