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的病只是染了病气,过了皮,倒是没过到内里。请来的郎中不过也是畏首畏尾不敢下猛药,外加齐舒装的也有些厉害,每次只吃一半的药,所以这病拖拖拉拉很久也没吃好。
今天听到府里的动静挺大,看样子是有什么贵客登门,熟知自家父亲本性的齐舒揣测不到是谁来,索性就唤了小桃进来询问。
自从齐舒出事,小桃连同那些家丁都被齐尚书狠狠责罚了一顿,尤其是小桃,被罚了月钱还挨了几下板子,这能不有些不满吗?
连唤了好几声,小桃才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低着头也不走近离得远远地唯恐齐舒把病气过给了她。
“小桃,外面为什么这么吵?”齐舒侧躺在床上,语气虚弱地说道,一直在昏睡浑身没什么力气,脸色惨白的有些渗人。
“回小姐,是太子殿下和广寒王来到府上了,现在正在前厅里呢。”耐着嫌弃低着头答道。齐舒心思转得飞快,想起身却觉得这身子跟铅块似的那么重,头痛欲裂。
良久她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小桃听见后忙不迭的就推门出去了,生怕多待一刻染上疾病去了。
宁泽和姬南都来了,自己却不能见到他们,这少梁城怕是早就已经满城风雨了,难道她真的就这样被羞辱至此吗?要向父亲伸手吗?齐家倘若不做点什么,颜面也会有所损失吧,真的要是这样的话的,那也没办法。
外面的哄闹声持续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安静了下来,庭院里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不时雪块掉落的簌簌声,想必是人已经走了。
叹息了声,齐舒转了过去躺平了身子,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嗯,要好好吃药了。
太子和宁泽离开了齐府,内厨办的排场大宴席他们是吃不上了,齐尚书扼腕叹息之余只能吭哧吭哧将这精制的酒水给吃了,这些山珍海味都是平时府里的珍藏,不是什么贵客才不会拿出来,即便是烹饪的天上有人间无,可是食之依旧是索然无味。
齐尚书这懊恼的不行,饭厅里也没人敢去触霉头,而齐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遁去了,毕竟她这番作为没有掀起多少水花,人瞧都不瞧她一眼,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呢。
毕竟齐家这株歪树上只长了齐舒这一个好枣!
这场赴约醉翁之意在于齐舒,而不是旁人,但这齐尚书赫然是夺主又做主了,尽显大家长的风范。可怜齐舒连这华宴的一碗羹汤都没捞着。
刚入夜,天色灰沉的甚是压人,连气都喘得不匀,齐府里的人谁的面上的都是阴影笼罩,府里多了些死寂,约莫是主人的心情不佳,连带下人们仰人鼻息过日子也不舒坦。
不多时,屋里的明烛已经燃上了,昏黄温暖的光袅袅依依,小桃忘记把窗户关严实了,有丝丝的凉风窜了进来,吹的齐舒有点不舒服,这忽冷忽热的感觉生出些反胃作呕的感觉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等以后病好了,齐舒决意要好好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