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凡阳往左一歪,轻松躲掉了,随后又笑嘻嘻的道:
“这出了岔子不也怪您嘛……”
“怪我?”
“对啊,本来人家警察、法医肯定得dna化验一下验明正身的,毕竟尸体毁坏严重,可是您自己怕这事暴露,让我动用了关系,把这件事给私下动了手脚,这才直接跳过了化验的,不然哪有今天这一茬子事儿啊。”
沈蔚听完方凡阳的说辞,站起身来,转过身去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楼,背对着方凡阳开口道:“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
“您吩咐就是了,这么多年了,您说的哪件事情我没有给您办的。”
“……”
看着沈蔚默不作声的背影,方凡阳又开口道:
“您说吧,是想让他何豫真死,还是让他不敢再说自己还活着。”
“我只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z宝面前。”沈蔚开口道。
“好,我知道了。”
“我会找人帮你的,你不用亲自动手。”沈蔚依旧没有回头看方凡阳,背对着他嘱咐道。
“好。”
“事成之后,我不仅帮你还你这辈子所有的赌债,你一家老小一辈子的生活,我要可以帮你。”
“好,谢谢沈总。”
“只有一件事,做事干净点儿,不要让z宝知道……”
“嘭——”
“不要让我知道什么?”
沈蔚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舒芩走了进来。
他看向门口傻站着的助手,助手一脸无辜,之前不是您吩咐说的,不要拦着舒芩小姐找您的么,怎么今天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助手不明所以的替他们关上办公室的门。
“z宝……你什么时候来的,过来坐。”沈蔚迅速回过神来,冲方凡阳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吧。”
“哦,哦,好。”
方凡阳赶紧溜了。
本来舒芩是等不及沈蔚告诉自己结果,所以一大早就跑来他公司找他,没想到,出人意料的在门口听见了他和方凡阳的对话。
“难怪,难怪你可以无条件的帮方凡阳偿还一笔笔的赌债,原来你们是早就有协议……”
看着舒芩迟迟不愿意朝自己走近,又说出来了这句话,他知道,他们之间完了。
“z宝,无论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那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你听我解释。”
“我全都听到了,解释?你要怎么解释?”
“我……”此时的沈蔚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z宝,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原谅我好不好’,我说的对吗?”
“……”
z宝啊z宝,你明明知道的我爱你,可你却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想对何豫做什么!你还想对何豫做什么?”说着,舒芩跪倒在地。“我舒芩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她嘴里说着求人的话,眼睛却充满仇恨的望着面前想要扶她的沈蔚。
“别碰我!”
舒芩抗拒的不让沈蔚碰她。
“z宝,我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沈蔚也跪倒在地,与她面对面的跪着。
“原谅你?呵——”舒芩嗤笑了一声,说道:“当年你砍断你自己的一根手指迫使我妥协,怎么?今天难道你还能以命相搏吗?”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说着,沈蔚就要去拿办公室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
谁知——
舒芩抢在了他前头,一把把水果刀拿了过去。
她一抬手,拿刀抵住自己的脖子,面无表情道:
“沈蔚,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却知道有能让你比死还难受的事情。”
说着,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蔚道:
“告诉我,他在哪儿?”
“……”
见沈蔚不回答,她又往脖子上抵了几分,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她的肌肤,血一点点渗了出来。
“告诉我,何豫在哪儿?”
“我告诉你,求你别伤害你自己了……”沈蔚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去办公桌上翻出来一份资料,递给舒芩。
舒芩接过资料,放下刀,转身就要离开。
“z宝——”沈蔚叫住她,她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么多年了,你心里难道……”还未说完,沈蔚自己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他苦笑了一下,随后开口道:“你有没有可能……原谅我……”
“不可能。除非……”
沈蔚眼中充满了希冀。
“除非什么?”
“除非你我永不再见。”
说完,舒芩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沈蔚一个人丢了魂一般的跌坐在地。
“永不再见……”
“永不再见……”
……
跌坐在地上的他,不断的重复道。
z宝,你竟真的决绝至此吗?
沈蔚办公室门外的办公桌上坐着的助手,一脸茫然的看着身上带着血迹的舒芩绝尘而去,没过一会儿,便听见从办公室里传出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站起身想要试探的敲门。
办公室里面的哭声,忽然变成了嚎啕大哭,像极了失去珍爱之物的孩子一般,听的叫人心酸。
没过一会儿,哭声戛然而止。
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
助手敲门进去
办公桌前的沈蔚抬起头,一如往常一样的语气,只是眼眶红了,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沈总,想问问您需要咖啡吗?”
“不用,谢谢。”
有些人难过的眼泪总不愿叫人看见,不是他们懦弱,只是他们不愿承认自己难过至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