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随侍的宫人,难道也不认识?分明就是大夏皇帝一死,他生前的各种承诺,那些人都不打算遵守了而已。”
“你这话胡说!现在大夏当政的乃是个小孩子,自然事事都听那老太后的。那老太后是个女子,怎么可能舍得她自幼看大的牡丹郡主?她说这是个假的,分明就是允许我杀了她!我不相信那老太太会借我的手杀她最喜欢的小娘子!”
北狄王虽然愤怒,却还不算失去了理智。
可是,他对上的乃是对这件事一清二楚的余简。
当下,已经换了北狄人打扮的余简便跟他编开了故事:“牡丹公主的父亲宁王是先祥和帝的亲弟弟,他和韩震勾结谋逆,未成。这牡丹公主那时其实已经被囚禁起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大汗派去的使者一开始求娶牡丹郡主时,刚死了的永熹帝不肯答应。全赖头次去的使者坚持,他们才不得以把被囚在孤岛上的牡丹郡主嫁给了您。
“可是现在,永熹帝死了,只留下一个才十岁的小娃娃。这样一来,南家所有能干的近亲皇族,便都成了这个未来小皇帝的威胁。尤其是宁王。
“宁王虽然谋逆,但是因为皇家的旧例,他没有被杀,而是被关了起来。倘若这个时候,因为牡丹公主这个纽带,大汗出兵大夏,跟宁王内外呼应,竟替宁王夺了这皇位,小皇帝可怎么办呢?
“所以,他们正好悄悄地给了另一个宗室女一个牡丹公主的名分,送去了西齐。然后宣布咱们这个是假的。您一听这是假公主、且还是个女刺客、坏了您娶真公主的好事,以您的天威,必定会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到了那个时候,您跟宁王合作的可能性,就完全没有了!为什么上天会降神谕,说您得此女将得天下,便是因为这个了!”
北狄王被他说得两眼放光,转回头去又喝问恩和:“大阏氏跟你去皇宫里见到的公主,是不是一个人?!”
恩和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是一个人,真的是……我从来没有半个字骗过汗王……”
北狄王这才哼了一声,让人抬他下去养伤,和余简携手去看望大阏氏。
待到晚间,被余简和南忱说得热血沸腾的北狄王翻来覆去正睡不着,恩和却拖着满身伤来见他,尽心尽力地提醒他:“您可万万别忘了,您当初肯收留这位军师,是因为他是离珠郡主的亲生父亲。”
北狄王一惊:“我倒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离珠郡主已经被赐封为大夏的镇国大长公主,大夏上下,尊荣恩宠没一个比得上她。作为她的亲生父亲,军师若在大夏,什么得不到?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投奔汗王?”恩和道。
北狄王沉吟半天,点头道:“中原人狡诈得像三更偷鸡的狐狸,咱们是得多加小心。”
恩和看看外头,轻声道:“这阵子,我听许多人跟我提起过,军师和大阏氏见到的第二面,就亲如一家人了。大阏氏还曾经给他亲手倒过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