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幕僚。”沈太后百无聊赖地把信甩在了面前的长案上,一声冷笑,“若不是北狄王自己还有一个巫师,这场仗,可未必能停。”
“巫师?”沈沉一愣,恍然大悟,“哦,就北狄王派来,一定要惜姐姐做大阏氏的那个使者。”
“那个祸害一去了北狄,第一眼看见余简就扑上去叫爹。哼!真是,白养了她十年。”沈太后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沈沉一眼,“你这滥好心……”
听到这里,沈沉紧张地坐直了身子,连忙问道:“有没有提到贾六?”
“供词里没说,你自己看吧。”沈太后皱了皱眉头。
见沈沉着急地翻看信件,沈太后摇了摇头,索性起身,打算去偏殿看看正在午睡的南猛。
便在此时,外头忽然有人传话:“罗相请见!”
沈太后只得又坐了下来,使个眼色让沈沉收拾了案上的信件去偏殿看,慢条斯理地命:“宣。”
外头罗相疾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沈太后挑了挑眉,命人给他看座:“不急不急,慢慢来。”
罗相站定了,喘匀了气,这才给沈太后见了礼,坐下,看看四周,低声禀报:“西齐和南越派了使者过来吊唁先帝,参加新帝登基大典,刚刚到京郊驿站。到了便四下里打听沈郡主真身乃是妖星公主的事!”
“消息传得可真快。”沈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听说太后已经将余家拿下了?”罗相擦着汗,呷了一口椎奴亲手端上来的温饮。
沈太后点了点头:“嗯,和孙德先、元闻大师,乃是一脉相承的峘国余孽。”顿一顿,看向罗相:“只是此事不宜宣扬,哀家打算接着先帝崩逝的借口,只说孙家和余家谋害皇帝罢了。”
“元闻?!”罗相满面讶然,“他和严观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的好友!”
“元闻是峘国血脉不假,却是我大夏的百姓。哀家不打算提起这个事情。”沈太后果断摇头,“这件事回头再跟你细说。如今离珠这个事儿,相爷觉得怎么办好?”
罗相一口气喝完了饮子,才觉得自己真的定了神,长出一口气,恭敬问道:“还要看太后娘娘怎么想。沈郡主虽然忠君爱国,却是余家的人。”
“胡说。哀家早就说过,她姓沈,是哀家的女儿,跟那个余家再也没有干系!”沈太后瞪起了眼睛。
罗相心头一动,眯着眼打量沈太后。
他辅政半辈子,跟这位老太后打了数十年交道,实在太熟悉她的潜台词了。
仍旧靠在软枕上,姿势仍旧慵懒随意,只不过脸上似是故作的恼怒。
但是,手指藏在了袖子里,想必已经紧紧地捏成了拳。靠着坐榻的后背也已经僵直,肩膀绷得紧紧的。
这是老太太极为紧张、若是被问却一定会矢口否认的典型姿势。
所以,这个沈离珠,竟真的是她要护着的人?!
“嗯?”沈太后淡淡地看着他。
罗相猛醒,笑了笑,点头:“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