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跑出了宫。
“毛果儿被从司膳司叫回去的时候,觉得事情不对,先问了秦耳的行踪。这才急着派人先出去告诉我。但是那时候我受伤昏迷了,我师兄才根据他的消息,抓住了秦耳。”
沈沉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只是皇嫂一向慈厚,并不多过问宫里的人事,她是怎么一下子便拿到了皇兄毒杀潘家的人证物证的?”
“你皇兄寝宫有一个老司寝,十分看不惯你皇兄的作为,又发现了你皇兄吩咐送去清宁殿的酒不对头,想去警醒皇后一声。谁知道皇后便聪明了一回,直接把那老司寝扣下,问出了事情的始末。”
沈太后一声长叹,“两口儿同归于尽。那老司寝悔恨难当,又畏罪,便留了一封书,也自缢了。”
说着,将手边的两张纸递给了沈沉。
沈沉讶然地看了,果然是一份认罪的遗书。但当她看到最后的落款时,却手指狠狠一抖:罪人:杭氏。
“杭……这杭妈妈,是不是人称丑嬷嬷的那位?”沈沉艰难问道。
沈太后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从不肯抛头露面。从你进宫,我也不记得跟你提过。”
“听青诤说起过。”沈沉随口胡诌。
顿一顿,又问:“潘家满门忠义,却落得这般下场。刚才可有议了他家要怎么办?”
“潘家要回原籍。”沈太后轻叹一声,低声道,“原本惟郎还想着,给他家那唯一的孩子封个爵位,结果潘家大娘子一口咬定,誓死不再当南家的官。”
沈沉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如今乱着,路上难保安全。他们孤儿寡母的,就算想走,也不是现在。明儿个我带太子过去看看。一则那是太子的外祖舅舅,灵前跪一跪是要的;二来,我也去把话说开了,安一安潘家的心。”
想一想,问沈太后:“我听说潘家有个小娘子,年方五岁。不知太后有没有想法,索性把那孩子定给太子做妻子?”
外戚零落虽然算不得坏事,可依着南猛目下的性情,善良温柔,最需要助力。外祖一族帮不上就罢了,若是妻族也帮不上忙,万一今后再闹出来个妃妾势力过强……
沈太后十分犹豫,想了许久,方道:“暂时还说不到这里。潘家万一提出来,你替我解释一句:两个孩子见得少,不知道日后的性情是不是相投。若是处不来,岂不是害了他两个?
“若潘家愿意,把那孩子带进宫来,我教养。果然跟猛儿情投意合,自然成全了他两个。若是成不了,我管保给那小娘子挑个好人家,这样行不行?”
沈沉欣然点头:“这样更好。”笑着趁机提醒沈太后,“猛儿还小。若是有人在这种时候提起他的婚事,母后倒是可以拿着潘家先挡一挡的。”
沈太后这才悟过来,不由得失笑:“你这疼侄子疼的,连老娘都算计起来了?!”
站在偏殿门后偷听的南猛满面通红。
又新抿着嘴看着他笑,忍不住轻轻抚了抚他的头顶,低声道:“您放心,不论什么时候,郡主都会站在您这边。”
南猛两眼亮亮的,用力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