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卉望着他脸,悠然道:“此话当真?那你为什么来照看我们?”
叶天涯一哂,道:“你们和柳护卫都是我的好朋友啊。朋友中了毒,我自然得上前救护啦。可惜我不会解毒,也帮不上忙,只能傻傻的看着你们了。”
邱灵卉嫣然一笑,道:“叶兄弟,你肯将我当成好朋友。我很开心哩。”又道:“可是我偏不告诉你,哪一位是白姑娘?”
烛光照映之下,叶天涯瞧着她的如花笑靥,眉眼盈盈,不由得心中一荡。
片刻之间,晁平的体内之气已在小周天转了几转。
他睁开眼来,一跃而起,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欧阳权微微一笑,说道:“晁兄弟,看来你服了‘归元丹’之后,体内真气已然流转自如,行动无碍了。不过你内伤不轻,吐了不少血,至少还需要两三个月,内功才能尽复旧观。”
便在这时,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共有八九人手提灯笼,快步走进大厅。带头之人正是石波和田大同。
他二人向欧阳权躬身行礼,齐道:“启禀老爷,庄内庄外都搜过了,遍寻不着。罗管家多半不在附近!”欧阳权捋着胡须,哦了一声。
欧阳松被父亲训斥之后,憋气已久,此刻见一干属下空手而回,又听得石田二人之言,再也忍耐不住,骂道:“都是饭桶,饭桶!碧云庄才多大地盘,连个人也找不着。要你们这些脓包家伙有何用?”
石波等人满脸惊惶之色,不敢接口。
孤云子在旁见了,情知欧阳松碍于父亲之面,不便再盘诘晁平,便替他问道:“晁世兄,你把罗管家怎么样了?他现在何处?”
晁平冷哼一声,斜睨欧阳松一眼,转脸向孤云子道:“好教道长得知:那个姓罗的管家被晚辈打晕之后藏在花园的假山洞内,现下多半还没有死。”
他顿了一顿,又向欧阳权道:“欧阳老儿,当年泰山比武之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哼哼,咱们后会有期!”
他口中说话,倒退三步,转身向众人团团一揖,唱个无礼喏,叫道:“各位,叨扰了!”脚下丝毫不停,径自走到大厅门口,展开轻功,疾驰而去,霎时间隐没在黑暗之中。
一干碧云庄家人弟子及一众宾客不见“江淮大侠”欧阳权父子发话,自也无人出手阻拦晁平。
众人纷纷议论,有的夸赞欧阳大侠大人大量,不屑跟后生小子一般见识;有的推测晁平伤好之后会不会卷土重来。大厅中一片嘈杂。
石田二人不待欧阳父子吩咐,又即带同几人转身快步而去。
叶天涯吁了口气,赞道:“欧阳老爷子言出如山,说放人便放人,果真不愧为‘大侠’之名。”
邱灵卉笑道:“当然了,此之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
这时左首一个身穿羊皮袄的汉子粗声说道:“那算得什么?欧阳大侠若想杀这姓晁的小子,便似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易如反掌。又何必急于一时?”
叶天涯一转头,见这汉子虬髯满腮,浓眉大眼,微微撇嘴,模样甚是凶横。
柳铁山走近身来,先向邱灵卉点头示意,再对叶天涯笑道:“叶兄弟,适才你胆子不小,居然替我们逐个儿检查中毒情状,危险之极。以后遇到这等情形,须得小心为妙。”
叶天涯道:“小弟知道了。”
邱灵卉抿嘴笑道:“叶少侠知道归知道。设若再遇到这等情形,决计还会如此涉险的。嘻嘻。”
柳铁山微笑道:“看来邱副帮主比柳某还要了解叶兄弟。哈哈。”
邱灵卉俏脸上一阵红晕,笑道:“难道柳护卫不这么认为?”
柳铁山点点头,道:“叶兄弟确是这种人。不过,柳某还得劝劝他。”
那虬髯汉子哼的一声,冷冷的道:“世人趋吉避凶,难道还有不怕死的?这人一定是个大大的笨蛋。”
柳铁山一呆,转头望了他一眼,笑道:“怎地又是你?”他瞧瞧叶天涯,又望望邱灵卉,哑然失笑。
众空纷纷议论声中,欧阳松亲自指挥一众家人收拾桌椅,撤去残席,揖请各人回归己座。
大厅上重整杯盘,再添酒菜。
过不多时,石波带着几名仆役家人扶了一名青衣老者走进大厅,正是罗管家。欧阳松离席而起,运掌如风,在罗管家后背和小腹推宫过血,解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