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度挂完电话,正好陆洋赶到。
“少爷!”
他搀住狼狈浸血的薛易度,后者皱着眉舒缓身体上的疼痛,摇摇头:“没事。”
“我送你去医院。”
薛易度没拒绝,由着他扶自己坐回车里,失血的缘故,他整张脸惨白得吓人。在医院做了个取子弹的小手术、输完血,他没选择住院而是折返回港郊别墅,阿姨见他拄着拐杖要帮忙,被陆洋拦住。两个人目送着他缓慢得爬上二楼。
他打开卧室,站在门口凝滞很久,每一处家具、每一寸气息里弥漫着黎冉的气息。早上得时候,她还坐在梳妆台前绑头发,虽然不笑,但水澈的眼总是亮亮的。
他喜欢她叫自己阿易。
那会让他错觉,自己和她还是在薛家,和她的关系还没恶化。
椅背上挂着间藕粉色得粗针毛衣,他走过去拿起,低头凑上去闻,全是黎冉的味道。薛易度似病态患者,指骨用力到发白死死抓着毛衣,眼泪不由自主滑过脸颊,打在毛衣上晕开一点湿漉斑驳。他哭得脸色发红,额角青筋鼓起,压抑到几乎窒息。
金秘书把黎冉送回家,又安排了观暮区住所,让她安心生活,薛易度不会再纠缠。
她也不想在本区常待,而且新区离黎灏的学校也近很多,黎冉便没拒绝。她搬去观暮后在某家蛋糕店找了份收银工作,又好学,跟着裱花师傅学习了两个月,做起事来有模有样。同事都调侃她是拼命三娘,什么都爱学爱拼。
而她不过是在享受生活,享受这样安宁静好的日子。
“小黎,电话。”
同事在拿着她的手机喊,黎冉赶紧从后厨出来,围裙也没脱就去接:“喂,哪位?”
“是黎灏的姐姐吗?”电话里是个男孩子的声音,且背景非常嘈杂。
她心里一紧,“是。”
“黎灏遇到些麻烦,您赶紧过来吧,地址是……”
男孩报了地址,是沙桐路上的一条酒吧街。黎冉不清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