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动,说话也有些障碍,不过他知道你来了,你看他跟你眨眼呢。”
“哦,哦,叔叔您躺着,不要紧。”胡一亭赶紧对刘瑞林道。
吴微也把果篮递给刘珂母亲,随口询问刘瑞林病情。
刘珂母亲接过果篮放在床边,和吴微聊起来,胡一亭旁听得知刘珂母亲名叫支欣,以前和丈夫都是纺织工具厂职工,厂子改制后被私人承包,老板决定让老职工全部下岗只留少数年轻骨干,他们夫妻工龄长年纪大也在下岗之列。
“现在我白天帮我家瑞林作复健,晚上去联防队当巡逻员。”说着支欣抬腕看表,上海牌腕表老旧的有机玻璃面已经泛黄。
“快七点半了,我得上班了。”支欣抱歉道。
胡一亭看向吴微,吴微立刻打开手包,取出用报纸整齐裹着的十万元钱垛,“支阿姨,这是我们胡总的一点心意。”
支欣哪里知道那是个钱垛,接到手上才有些知觉,打开立刻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能行?这么多钱!”支欣捧着钱垛,寒毛竖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事和女儿有关,于是看向床另一侧站着的刘珂。
“怎么回事!”支欣对女儿声音冰冷。
胡一亭赶紧吸引她注意力:“阿姨,刘珂之前和您说过我没有?”
支欣转头看向胡一亭,面容变得和缓:“我知道,你是胡一亭,刘珂常提起你,你很有名的,现在湖山哪个不知道你,太有名了。”
胡一亭稍稍放松,笑道:“刘珂是我小学时最好的朋友,虽然我没考上附中,但我们的友谊是不会因为分开而改变的。阿姨,你知道重光集团吧?”
支欣点头:“知道,是你家开的吧?”
胡一亭笑了笑:“原来您知道的,那您就更应该放心了,这十万块不算什么,对我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但老同学家里有困难,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呀,您安心把钱收下吧。
而且我不知道刘珂有没有告诉您,我打算送叔叔去北都检查,找专家做个彻底的诊断,那边医疗资源是国内最好的,我觉得应该试试。”
支欣闻言,默默低下头,流着泪一句话也不说。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侧首看向刘珂。
“胡一亭你去客厅坐会,我和我妈说几句话。”刘珂走上来道。
胡一亭点头,起身走进客厅,吴微知趣地跟着,临走时带上了卧室门。
在客厅的硬木沙发上坐下,胡一亭才发现这里简陋的可怕,之前在卧室里没看到电视,现在客厅里也没发现,似乎家里除了吊扇没有其他电器。
房门的隔音显然并不好,胡一亭和吴微在客厅里听见主卧里在争吵,声音虽不清楚,但也依稀可辨。
“……郭大鹏……结婚……”
“我那是胡说的。”刘珂的声音变高了。
“……和胡一亭……关系……两个男的……”
“您别管!”
“……勾勾搭搭……女孩……自重……要脸……”
“您别乱说!”刘珂声音带了哭腔。
…………
胡一亭在外面听着,分析听到的只言片语,猜测支欣大约还不知道郭大鹏的嘴脸,不由暗暗皱眉,她大概以为女儿和郭大鹏早恋,又为他堕胎退学,大概迟早要结婚,郭大鹏又为刘瑞林出过三万多拖欠的医药费,在支欣心中的地位大约还不低。
胡一亭叹口气,默默起身,开了门,走出了刘家。
吴微自然也猜出了个大概,一脸纠结地跟着胡一亭悄悄离开。
“老板,支欣早晚会知道的,您别往心里去。”上车后,吴微安慰了胡一亭一句。
胡一亭轻叹口气:“开车,回湖研所。”
胡一亭离开后,刘珂和支欣也很快发现客人不告而别了。
这时刘珂终于痛哭失声,将自己这两年真实遭遇一五一十告诉母亲。
支欣听的肝肠寸断,痛如刀斧加身,险些当场昏厥,随后悲从中来,与女儿抱头痛哭。
“妈,胡一亭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要没有他我就全完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啊~~~~”支欣惨呼,泪如雨下:“我苦命的儿啊~~~~”
“妈,胡一亭是大人物,有身份有地位,他不会骗我的,等爸去了北都一定能治好,您别多想了,一切有我呢。”
支欣哭的撕心裂肺:“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郭大鹏!杀千刀的小畜生!啊~~~~~~我要杀了他!”
刘珂死死搂住母亲,哭诉道:“妈,您别说了,以后您记住,别提这个名字,更别在胡一亭面前说。”
“妈知道了,刘珂,胡一亭对你是不是有想法?十万块呢,说给就给了,郭大鹏也没这么……”
“妈!”
“好好!我不提那畜生的名字!呜呜~~~可我心里有气啊!~闺女!妈要去法院告他!”
“别!不许去!妈!你是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呜呜呜~~~妈活够了!妈真的活够了!呜呜呜呜~~~~~~”
……………………
胡一亭哪里知道刘家这时候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折腾,母女两哭的死去活来。
回到湖研所,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知今晚加班,后又给童牧打电话照例互道晚安,接着一直工作到凌晨,这才下楼叫醒车里打盹的吴微,启程回了别墅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