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朝代,边疆永远是最重要的政务之一,蔺晨安懂得这个道理,自然不会苛待边疆战士,但还是有些例外,比如前朝遗将。
蔺晨安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在夺权之后就已经清理了大量忠于旧朝的人,但是还有些人是不好动的,总不能全杀了吧。为彰显自己的宽容,蔺晨安容那些人留在军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好待遇的,于是有些人走了,但还有人坚守。
这一切还是和乔家门前的惨案有关!
“启禀陛下,边疆有人蓄意诋毁陛下,到处传播陛下暴政的流言,如此下去,恐怕军心不稳!”
又是一日,朝臣还是禀报了同一个问题,形式愈发严峻了。
蔺晨安揉了揉额角,这件事还真没什么说的,他也曾派人亲去调查,但却一无所获,换句话说,别说边疆,就哪怕京城,这事也是无人不知的。这可能是一封家书惹的祸,也有可能是有人推波助澜,真相如何,竟真的查不到。
“爱卿们有何良策?”
“微臣以为,陛下可严惩那些公然叫嚣的人,指不定都是前朝的人,如此一举两得,一来震慑三军,二来清理军营”
还没等这人说完,大将军就不满意了:“放你娘的狗屁!”
听到这话,蔺晨安就更头疼了。
“边疆战士个个热血,皆是守卫江山,几句流言就要大开杀戒,难不成以后还要派人时时监视?”大将军啐了一口:“我看有些人,是舒服日子过惯了,就忘了这舒服是怎么来的了!”
“臣附议!”很难得,宰相竟然和大将军站在同一战线,“如此作为,岂不是证实了陛下的暴政?不妥,不妥!”
“姜爱卿,你怎么说?”蔺晨安直接点名。
“臣惭愧,对边疆之事不甚了解,但臣以为,将军并宰相说得有理。”姜堰想了想,又继续说:“在民间,若是有流言傍身,见到正主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话说的巧妙,简直就差直接告诉皇帝,你去边疆解释下就行了,只要你好意思。
蔺晨安有些语塞,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这个人虽不会说话,却难得是个为百姓考虑的人。倘若自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也就不用做这个皇位了。
“姜大人这话不妥,陛下万金之躯,怎能随意离开京城?”
别说,还真有人没听懂,宰相憋着笑,只能继续说:“依臣之间,派个人去边疆安抚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但是要派谁去呢?蔺晨安看着下边站的人,又开始头疼,这满朝的牛鬼蛇神啊!
下朝之后,蔺晨安带着一群人慢慢走着,也不知怎么,竟然来到了椒房殿门前,这里大批下人正在洒扫,味道却有几分难闻。
“回陛下,太后娘娘说了,这是个不吉利的地方,着人请了法师,去去晦气!”看到皇帝疑惑的目光,邹公公马上解释,“娘娘说了,三个月之内,这里日日都要用香灰泼洒清扫。”
蔺晨安收回目光,也不说什么,左右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犯不着计较。
“去看看贵妃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贵妃的宫殿前,到了门口,蔺晨安突然来了兴致,让众人在远处等候,自己只带了邹公公前去,还专程示意下人不要做声。
“娘娘这病恐有些时日了吧!”
屋内,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蔺晨安顿住脚步,这是太医?他回头看看周围跪着的下人,个个都把头埋得很深,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太医明鉴,我家娘娘前些日子听了一出戏,就一直觉得胸口发闷,这几日也是昏昏沉沉的,总不见得清醒。”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响起,颇为陌生。
“莫要信口胡说。”这次响起的是贵妃的声音,柔柔的,但也有种中气不足之感,“太医莫听她的,不过是有些烦闷罢了,竟然还惊动了您。”
“娘娘此言差矣,微臣以为,娘娘心口的郁闷之气还需早日散发出来,否则日久天长,恐怕更难排解。”
“这是听了什么戏?竟还听出郁闷之气了!”
蔺晨安大步走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太医,很是年轻,他面前是一面屏风,屏风之后隐隐约约能看到贵妃侧卧在榻上,有一个小宫女正替她顺气。三人见他进来,都很吃惊,急忙行礼。
蔺晨安从太医身旁经过,走到屏风后将贵妃按住:“别动,身子不舒服,就不用行礼了。”
说罢,也不叫小宫女和太医起来,径直问道:“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