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招,还想着渔行好心帮我们经销呢。结果买回来的鱼,渔行用各种办法砸价,而且还缺斤少两。他们渔行的称极了。最早的时候他们的一百斤是我们的105斤,最后到了他们的一百斤是我们的120斤。谁要是敢质疑称有问题,人家什么也不说,以后再也不要你的鱼了。
那好啊,不要你们的鱼你们就再找出路不就好了。
怎么找出路啊,大虾摇了摇头,咱们渔民的保险技术太差,出海捕捞地时候就拿点海盐抹在鱼身上。冬天还好说。这要是夏天,过不了几天就变成臭鱼烂虾了。
最可气的是冬天海上风浪大,特别容易出事故,我们大部分的鱼都是在夏季捕捞地。如果不卖给渔行我们就全赔了。
那你们就不能另找买主?
怎么找买主,小虾狠狠的砸了一下船桨。我们哪里认识那些城里的大买家啊,就那么一船鱼,人家还不如去渔行买呢。
你们渔家就不能联合起来找卖主。
大虾摇了摇头,结果小虾的船桨,第,你歇歇,我来划。我们要是敢自己联合找买家,人家渔行就找官府告我们走私,再给我们下个禁止出海的公文,我们所有人都得要饭。而且我们每次出海前的给养,大部分都得问渔行借钱购置,这里外里又都欠着渔行的钱,我们就只能贱卖我们辛苦的劳动成果了。
哎,吴敬崖一声叹息。哼,不停地借钱,不停地还钱,永远还不清,永远做奴隶。真打他么是缺大德,损八辈儿啊。
我们这些讨海人受的苦何止这些啊,原来我们在岸上还有渔村。可是家里的壮劳力一旦出海,村里就变成了黑社会流氓横行的地方了。他们趁男人们不在,在村子里抢夺,偷到,调戏奸淫妇女。后来整村的人都不敢在陆上呆了,全都搬到了船上,吃喝拉撒全在船上。我们的这些船一艘艘停泊在避风港了,变成了临时的海上村落。结果呢,官府还不让我们在港湾里白停,要收我们的船位费。
吴听到这些心中隐隐作痛,人们都说大海是希望,大海时自由,怎么在华夏,连大海这么神圣的地域都变成了地狱。
小虾坐在吴敬崖身边拍了拍吴敬崖的肩膀,生活上的苦受得了,面子上的苦受不住啊。别人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讨海人,陆上的人家就是再穷也不把女儿嫁给我们讨海人。他们还编了歌骂我们,讨海人真是傻,海当国船当家。一家五口人,一次出海死了三儿。宁可一辈子守活寡,也不把讨海人来嫁。
吴无奈的笑了,还他妈押韵的不行。那你们娶妻生子就都成了问题,繁衍后代都受到影响啊。
小虾点头说,没办法,我们讨海人只能渔民之间通婚,都是海上的血脉,太近了,越通婚亲戚越多。我们那个海上渔村家家户户多少都粘点儿亲。
小虾这个时候跟大虾相视一笑,我们的爷爷是我们奶奶的舅舅。
大虾接话,我们的妈是我们爹的表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