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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私会在书阁

    虞折烟有些心疼的将阿诺护在身后,瞧着太子在太监们的拥护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父皇半个月不知所踪,回来的时候便身受重伤。”陌殊带着稚气的声音里却满是冷冽,“只怕去江南找你了罢。”

    “没有证据的话还请太子殿下斟酌之后再说。”虞折烟瞧着眼前的陌殊,心里寒涔涔的如同地上的雪。

    “你便是那狐媚祸国之人,母后贤良大度才处处的容忍你,你若打量着我同母后一般处处容忍你们,便错了主意。”太子目光里满是杀意,慢慢挥了挥手。

    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在心头,她冷声道:“身为一国储君,却在半夜杀人,岂是君子所为。”

    陌殊唇角微抿,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只要能清君侧,便是留下恶名又能如何?”

    此时天上星星散散的飘起雪花来,这样寂静的夜里,她的亲生儿子却说要杀了她。

    阿诺吓得扯着虞折烟的裙角,哆哆嗦嗦的带着哭腔的说,“阿娘,阿诺害怕太子殿下,你带我走好不好。”

    然而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很快太子身后的几个太监便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绳索,一个个的面目十分的狰狞。

    虞折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对围上来的太监怒道:“我瞧你们谁敢。”

    为首的那个太监被她脸上的神色给吓到了,毕竟她在封凰心目中有多重要是人尽皆知的,连见到圣上都不必行礼的。

    见这些人都不敢上前,虞折烟知晓自己的威胁奏效了,只接着道:“你们今日处死了我,只怕也活不成了。”

    陌殊见这些人不敢动,微微的眯了眯眼,“有什么事情本宫自己担着,还不快将她捆起来。”

    “太子年幼便随意杀人,你们不拘束着他反倒这样的纵着他,皇上岂会轻饶你们。”虞折烟冷声道:“还不快让开。”

    太子的眉宇紧紧的攒在一起,寒玉似的脸颊上没有血色,他向身边的侍卫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虞折烟虽没有听见是什么,但知儿莫若母,她下意识的将阿诺拽到眼前来,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果然那带到的侍卫走到这一群太监面前,将腰间的佩刀“刷”的一下拔了出来,毫不犹豫的砍掉了离虞折烟最远的太监的脑袋。

    鲜红的血溅在虞折烟的衣裙上,看来今日自己难逃一死了。

    “谁若忤逆了本太子,这便是下场,还不快动手。”陌殊的声音里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冷冽的决然。

    年仅六岁的东宫太子,竟有这样的气度,众人吓的目瞪口呆,再不敢马虎,上来便将虞折烟五花大绑起来。

    虞折烟穿着厚厚的绵裙,被绳子勒的却生疼,瘦弱的身子就快要四分五裂了一般。

    阿诺也已经被拉扯到了一遍,吓得连哭也不敢,那双惶恐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被捆绑着的虞折烟。

    陌殊慢慢的走到了虞折烟的面前,直视着跪在地上的虞折烟,冰冷的雪花落在他如墨的发冠上,“勒死她。”

    那些奴才自然不敢再违背他的话,拿着早已备好的白绫,慢慢的走向了虞折烟。

    早已吓傻了的阿诺嚎啕大哭起来,扭头狠狠的咬在了拽着她两只小胳膊的太监手上,那太监吃痛,见到虞折烟如今要死了,伸手便往阿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阿诺自小便娇生惯养,除了虞折烟训斥责罚过几回,旁人谁敢跟她伸爪子。

    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落在了阿诺的小脸上,雪白的脸蛋顿时红肿了起来。

    而那白绫很快就要勒住她的脖子了,求生的欲望将她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脱口而出,“这世上谁都能杀我,但是你却不成。”

    陌殊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的疑惑,“这又是什么话。”

    冰凉的白绫已经缚在了她的脖颈上,只要用力的拉扯,她便即刻香消玉损。

    “你可知为何你叫陌殊这个名字?”风雪吹进她的眼睛里,将眼底凝着的泪珠都凝结住了,“那是我生下你的时候,跟你的父皇决裂,陌路殊途。”

    她周遭的侍卫听了这话全都目瞪口呆,也不敢行刑了。

    “你胡说什么,我乃是母后嫡子。”太子满脸的错愕,身上的披风也被寒风掀起,“母后当初在

    南安王府生了我。”

    “那你可只你父皇还有一个侧室。”虞折烟回想着当日在南安王府生他的时候难产,那种疼痛和绝望还历历在目。

    “是改嫁了的虞折烟。”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你就是她?”

    当初旧宫中的人都是认识虞折烟的,可当初宫变之时那些宫女都逃走了,新进宫的人根本不认识她,只以为是皇上养在外面,没有名分的一个女人,连阿诺也被怀疑成了私生女。

    “是我。”虞折烟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尊贵的太子岂能是一个改嫁的女人所出,你父皇这样做也不过是保全你太子的尊崇。”

    陌殊的脸色一寸寸的变得惨白,那双像极了封凰的嘴唇微微的翕动,半晌才强挤出一句话来,“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侍卫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慌忙的跪下了,拽着阿诺的太监因为要行礼只能将阿诺给放开了。吓坏了的阿诺一下子扎进跑到了虞折烟身边,瘦小的身子不断的在发着抖。

    却见御撵上坐着一个人,还未走到这里,那明黄色的帘子已经被拉开,封凰那带着急迫的眸子落在虞折烟身上,见到她和阿诺安然无恙,深深的松了口气。

    很快便落了轿撵,还未等那刘玄武上来搀扶,封凰便从里面出来了。

    封凰的脸色比地上的残雪还要白,原本高大的身子看起来有些弱,连走路也有些不稳。想必他伤

    的很重,从病榻上赶来的。

    原来那刘玄武是个极为心细的人,他回宫复命的时候经过东宫,发现连守门的侍卫都没有,便忙询问屋子里的宫女,这才知道太子竟领着人走了。

    他一想太子殿下和虞折烟闹得那样的僵,只怕是找虞折烟的麻烦去了,便顾不得其他,忙回宫将这件事禀告了封凰。

    封凰正在寝殿里养伤,听闻这是气的从病榻上起来,只领着人过来了,却瞧见被捆绑着的虞折烟,顿时龙颜大怒。

    他并未瞧一眼跪地的太子,径直的走到了虞折烟的身边,将紧紧捆着她的绳索给解开。

    虞折烟烟绿色的罗裙上满是泥垢,狼狈至极,封凰瞧在眼里,只觉得怒火中烧。

    陌殊只怕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了,他亲自教导,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竟如此的狠绝。

    太子见自己的父皇来了,那双乌黑的眼睛还是不可置信,似乎求证一般的道,“父皇曾告诉儿臣,究竟是何人所出。”

    “你在这里弑母,朕倒希望没有你这逆子。”封凰气的声调都变了。

    这句话几乎肯定了太子的生身母亲,陌殊脸色煞白,整个人惊的跟木头似的。

    而就在这时,却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却是闻讯赶来的皇后娘娘。

    她还穿着在寝殿里的那件衣衫,单薄的在风中乱飞。她的额角上满是细汗,瞧着跪在地上的太子

    ,更是面色如土。

    “太子年幼,都是臣妾教导不善,还请您饶了他。”皇后知道陌殊犯了大错,可也知晓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

    封凰原本就生气,见到皇后更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