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华东省菏水市境内有一座名声不显的山川,山峰不高,可却延绵近百里,山中草木茂盛,皆属北方落叶灌木乔木,此时已入秋季,翠绿枝叶渐渐发黄变红,再过上些时日,深秋来临,漫山遍野皆是红黄之色,恰如那天边朝霞晚霞。
正是因为如此,这座山川有一个雅致的名字——归云山。
十方宗就位于这归云山之中。
深处山脉内部,周边两条大河交织,当真好山好水好地方。
过去一道三米高的铁丝网栅栏,再走过一道凡人绝难进入的奇门八卦之阵,还有一道阻隔山内一切声响光线的阻绝之阵,这才看到十方宗山门。
高达三十米的白玉栏住撑起了一座白玉门楼,门楼之下一块千年紫花梨木的牌匾,牌匾之下一根手臂粗细雕刻符文的铁链拴着一头体长接近四米的老狐。老狐无精打采趴在白色山石铺就的地面上,皮毛暗淡,后背几处毛发脱落光秃,身前一只大铜盆,铜盆之中还残留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已馊,蝇虫飞舞。
十方宗门下二百四十七名弟子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或是在地炉前锤击铁锭、炼器炼宝,或是于药田里辛勤耕种、除虫除草,看似一切都井井有条,与平日里并无两样。
可是身处其中的弟子却能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氛在山门之内蔓延,紧张、焦躁甚至还有丝丝的恐慌,这对近百年来从无危机之事发生的十方宗来说,是相当罕见的。
“竖子狂佞,欺我十方宗太甚!”
山门之内,连绵不绝的古式楼阁中央之处,金色飞檐之下,一道夹杂十分怒意的气急败坏之声传出,隐隐间还有瓷器玉器破裂之音。
在那屋内,黑虎道人摔破了两只茶盏,怒气冲天,大声叱骂。
玄真子坐于蒲团之上,闭目不语,看似平静,可那微微跳动的眉心,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他这位得道高人,也难以保持平静。
“当初我就不同意派人刺杀秦远,要知道刺杀神廷城主,乃是重罪中的重罪,一旦事发,除非老祖宗出关,不然谁也别想保住我们!”
青萍仙姑端坐于地上,满脸焦躁,满心悔恨,抱怨说道。
当初黑虎道人提议刺杀秦远,以这种快刀斩乱麻的姿态斩草除根,这位青萍仙姑是反对最激烈之人,神廷城主哪里是那么容易好杀的,一旦事情败露,必是大祸临头,可她在十方宗的地位远不如黑虎道人,又加之玄真子听之任之,计划很快就制定出来。
或许是他们对秦远相当重视,也或许是听进去了青萍仙姑一半的话,派出三组人马,由十方宗两位五品长老带队,如此便看起来万无一失,但是结果没有任何人能想到,那三组人马去了莱城市修行界,竟是石沉大海,再也联系不上。
直到一日之后,他们才从贪狼卫中埋下的眼线得知,三组人马全军覆没,只有两人活下被伏,连同那郝夫人被关入贪狼大狱,连夜行刑逼供,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而秦远也是相当干脆利落,问出话后,便将几人押送去往域主府。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还是多想想如何补救吧!”黑虎道人脸膛乌黑,怒斥说道。
青萍仙姑已经对他恨得牙根痒痒,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嘲讽道:“本有补救办法,将那三人追回便可,没了人证,我们只要不承认,他秦远也不能奈我们如何,可是你黑虎道兄不争气啊!”
黑虎道人本就烦躁至极,听到这嘲讽言语,更是暴跳如雷。
他本已经接到了眼线的通知,那三人被秦远派遣两名辟谷境的贪狼卫押送,他当即动身前去拦截,那两人也是狡猾的可以,到处兜圈子,不时就改换行头,要么藏在凡人的列车上,忽而又从列车中跳下,偷盗凡人车辆自驾前往。
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腿都快跑断了,才将两人截住拿下。
可让他几惊且怒的是,那三人竟然不在这两名贪狼卫的身上,黑虎道人将他们全身搜遍,储物手环,驭兽囊一个没有放过,却是不见他的同道的半点身影。
直到此时黑虎道人才明白,他被秦远耍了!
押解犯人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这两人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为的就是让他上当受骗,而他也很“听话”的他们转了半天,延误了最佳时机。
“当初就该将那小子一掌劈死!”黑虎道人一掌将身前方桌劈碎。
玄真子睁开了眼睛,忍住了不满,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好了,你们两人就莫要再争论,谁对谁错都无意义,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该如何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