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文灵看刘义的模样,显然小宝说的也是实话。
“唉……此事说来话长。”刘义叹了一气。
下午义诊棚的病人少了许多。
义诊持续半月,越到后面人越少。
刘义也有机会将此事与文灵说。
在此之前倒是要先说晋国的国风,晋国的国风与齐国大不相同,虽然没有姜国那般开放,可是男女之间却也十分坦荡。男子若是喜欢女子,大可展开追求,只要女子一日未出嫁,男子均有机会,并不存在订了亲便捆绑一说。而其中,青楼女子毅然。
小宝口中的周姐姐曾是醉红楼的第一清倌,艺名嫣芷,随处青楼却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
但是有一天,杜宰相的公子在醉红楼一赠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这个红颜就是嫣芷。
杜雍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每每在嫣芷出场的时候都为其捧场,时间长达数月,终于摘下了这朵花。
嫣芷堕入了情网,没有抵住杜雍的诱惑,委身于他,只为了杜雍一句会娶她。
然而就和话本子里的故事一样,杜雍突然消失了,没有半点消息。
嫣芷上门去找杜雍的时候,杜雍却一脸茫然只说不识,还说自己从未去过醉红楼那等地方。
嫣芷大受打击。
醉红楼看多了这等事情,只觉得杜雍和那等负心男子是一样的,玩腻了便扔了。
那时候小宝是跟在了刘义的夫人身边。
刘义的夫人也是个大夫,专攻女性疾病,而青楼恰恰是女子生病最多的地方,那时候醉红楼的花魁生了重病,醉红楼的老鸨花了大价钱请刘义的夫人坐镇醉红楼,小宝年岁小,也跟在身侧。
嫣芷喜欢孩子,时常逗弄小宝,加上嫣芷生的确实好看,小宝十分喜欢,一来二去,小宝便认了嫣芷做姐姐,时常去醉红楼看望嫣芷。
但是因为杜雍,嫣芷生了心病,不愿意相信杜雍真的只是玩玩自己。
在最后一次上宰相府找杜雍的时候,被宰相府的管家赶走。
那管家一句,“一个残花败柳,怎的也有这等颜面赖上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能宠你一时,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拿着银子滚吧。”
一句话,就将嫣芷的感情打落了谷底。
嫣芷日渐消瘦,服毒威胁杜雍,想以此引杜雍来看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
嫣芷救了回来,可是杜雍却始终没有来。
宰相府给嫣芷的数百两银子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老鸨劝了嫣芷,但是嫣芷死了心,在一个夜里,拿了白绫自尽了。
其实青楼里不乏这样的故事,纨绔公子哥花了大精力追求一名女子,玩腻了便扔了,自古今来比比皆是,有人将感情当做了一时愉悦的刺激,有人却将感情视为毕生最为高尚的执念。只是小宝年纪小,怎么也忘不掉,于是一直记在了心里,所以小宝是见过杜雍的。
加上后来杜雍虽然再也不去青楼里,却时常出现在大街小巷,看起来似乎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十分高兴。但是嫣芷死的消息也曾经闹过不少的轰动,所以不少人也都是知道的。但是也有不少女子盯上了杜雍宰相公子的身份,也接近杜雍,但是在此之后,杜雍似乎就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但是距离嫣芷的事情不过过去半年,余波犹在。
听完之后,文灵一怔。
说实话,杜雍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花花公子,虽然穿着打扮是有些浮夸,但是行为却十分简单。
又或者说是隐藏的太好。
“我以为他是个好人的。”文灵拧了拧眉头。
刘义笑了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温姑娘不是普通人,必然不会被杜雍的家世所惑。”观察了几日,刘义也看出来,这几日守在义诊棚附近的男子,都不是普通人,似乎是在保护温姑娘。
“我只是觉得,大夫口中的杜雍与我所见的杜雍似乎并非是同一人。”文灵如实道。
她有一个天分,那就是看人挺准的。
不过那可能是自我感觉。
刘义想起了一件事,眯眼道,“那时候杜雍并不叫自己杜雍,他称呼自己为杜启。”
文灵一听,便下意识道,“那怎么就确认是杜雍呢?也许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杜雍胖胖的,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实人。
“就是他,小宝不会认错的,他受伤了也和杜启一模一样。”小宝气鼓鼓的道。
文灵眨眼。
刘义又道,“确实是如此,我夫人曾经说过,杜启在醉红楼的时候,也不小心受过伤。对常人来说的一个极小的伤口,对杜启来说,却十分不宜愈合。之前我只是听说,方才杜公子受了伤,我见了那伤口,确实如此。”
文灵想到了杜雍白白的胳膊上的伤口。
一时间又觉得奇怪,“难道那是什么病不成,我听说,杜宰相的千金也得过一场怪病,是欧阳大夫治好的。”
话一出,几个大夫面面相觑,均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