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笨拙,我没有过多和外男接触,哪怕是小时候在国子监,那么多王公贵族的子弟,但是没有一个是能让我喜欢的,只有他,会让我觉得可以靠近。但是现在我要晋国了,等他凯旋,就可以嫁给了他,可是我心里却没有那么高兴……”
不仅没有高兴,甚至紧张,迷茫、担忧,还有……
害怕。
庄蒹葭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公主,心头可是有什么忌惮的事,或者人?”
这不像是因为要离开了齐国的焦虑。
早在公主说要嫁给晋国的二皇子的时候,应该就做好了准备。
而且她听过公主的事情,公主一个人也敢离开,说明公主胆子是极大的。
是什么,让公主如此忌惮?
庄蒹葭如此一问,文灵就想到了。
是顾凛。
顾凛在她和顾浔定下口头婚约的时候,急匆匆的叫走了顾浔,如今晋国又前来提亲,说是嫁给顾浔,但是其实对外说的是嫁给晋国的皇子,齐国百姓并不知道她要嫁的是顾浔。
顾浔离开的时候,说他会回来。
可是,她就是有种很悲哀的感觉。
这种感觉带着晋国提亲的消息,顾浔的小举动虽然让她心头带了些暖意,但是那抹不好的直觉却始终没有散去。
“我……不能说。”文灵想了想,看了一眼庄蒹葭。
庄蒹葭便明白了。
随即笑道,“这不是臣所认识的公主。”
“嗯?”文灵狐疑。
庄蒹葭看着文灵,“臣所认识的公主,活泼,胆大,心细,聪慧,机智……虽然有些冲动,但是随着公主长大,也必然会冷静下来,臣不知道公主心头在担忧什么,但是臣胆敢问一句,若是公主心头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那公主会逃避吗?”
文灵下意识道,“自是不会。”
她不是那般的人。
“那公主为何要担忧,古语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文灵一怔。
庄蒹葭认真道,“公主以为大臣所谋略为何?”
文灵看着庄蒹葭。
“古往今来,文臣诸多,才能之士流芳千古的也不少,谋略机关算计让人惊叹的先人更是多,但是可以证明的一件事,这世上,没有能未卜先知的人。”庄蒹葭平静道,“蒹葭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人做了一个梦,梦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成为了现实,只是在梦里,他的结局不是很好,然后他就遵循着现实,做了改变,公主以为这个人结局如何?”
文灵想了想自己好似是看过的。
好一会儿道,“应当是改变了他的结局。”
庄蒹葭摇摇头,“可是梦中,那人的结局依旧不好。”
“为何?”
文灵不解。
如果有人能未卜先知,筹谋一切,那么自然是避开了所有对自己不好的东西。
至少在她所见的话本子里是这般的。
“佛家讲究因和果,躲避不是一切办法,当开始改变的时候,结局也会改变,但是并不能确定一定是好的。就像,没有人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除去无可预料的天灾,剩下的便是人祸,人祸就是改变的开始,当因不再是从前的因,果也不会是从前的果,但是这个好坏没有关系。”庄蒹葭说了一番极为绕口的话。
若是旁人听着势必头疼。
文灵细密的思考了一番。
好一会儿道,“你是说,就算有人能算计好一切事情,也不能预料到结果。”
庄蒹葭点点头,“如同朝堂之事一般,为帝王解决一个问题,要想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的后果,却是不一定的,所以好坏都要有人来承担。公主担忧,但是臣大可对公主说一句,一件事情在做的时候无人能知道这件事的结局,但是做的时候应当知道最坏的结果,自己能否接受,才会选择做不做,其实公主心里,是有答案的。”
有答案的。
仅仅一句话,文灵却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她最担心的的是什么?
莫过于顾凛用了计谋。
也许她嫁的依旧不是顾浔,也许顾凛会如同顾浔所说的忌惮他,会用心计,导致顾浔无法娶她。
那封道歉信,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诚意。
反倒像是一种对于自己细密计划的得意彰显。
可是,那又如何?
她早在心里做好了打算,此一去就是为了联姻。
若是如她所想,顾凛也许会设计,让她和顾浔之间产生误会让他娶自己,可是如同母后所说,这一次她自己的选择回不了头了,若是回不了头,那要如何?
也是,她长安何曾怕过谁,忌惮过谁?
若是顾凛真的算计了她。
那她想尽法子,也要让顾凛自己吃了这个闷亏。
这么一想,文灵的眸中闪过一丝冷静的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