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父皇对我如何说的?”
顾浔沉眸。
容青和镇宇面面相觑。
镇宇也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老主子还有别的交代?”
前来齐国之前,顾浔本来是跟随顾浔在边地征战,但是晋兵不够,不得已前来齐国借兵,所以顾浔先是回了墨城在晋帝手中拿了结盟书才到齐国,晋帝便是在那时对顾浔说的话。
“老主子说是让少主子前来齐国,务必结盟,且必定要帮大主子求娶长安公主。”容青想起来这话中的意思。
顾浔沉了沉眸,“若是父皇知道,我并未成功替皇兄求娶到长安公主,反倒是我自己与长安公主生出了感情,父皇会如何想?”
晋帝如今已有五十来岁,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些年轻气盛,但是后来因为魏帝的疑心病重,魏帝也变得虚与委蛇,心思深沉,在魏帝几番细作的安插下,数十年的心机沉浮,也变得疑心病重。
“少主子是担心,老主子会疑心少主子?”镇宇反应过来,一笑道,“怎么会,少主子能娶到长安公主,老主子高兴还来不及。”
“若是如此,父皇又何必提醒我,是代皇兄求娶?”顾浔直接道。
这么多年,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也从未埋怨过,他只是努力的想做到更好。
如今文灵的一番话,却让他有了一番明悟,他为什么一定要向父皇向皇兄证明自己?他原本就不擅于如此心计,他只是迫切的希望有人认可,这个人不一定是皇兄是父皇,现在那个人出现了,他就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长安喜欢他认可他,他何必要去苦苦的追求,父皇和皇兄那里得不到的认可,现下他也愿意留在齐国,只是父皇未必肯。而皇兄又会不会怀疑他是故意的?毕竟娶了长安公主,背后便是齐国,在百官眼里,与皇兄的储位便有了一拼之力,从前皇兄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之后呢?
“少主子,您想的是不是有些复杂了,老主子和大主子虽然醉心于国事,但是少主子您是晋国的二皇子,也曾经立国不少功劳……”镇宇可想不到那些个弯弯肠子。
容青却是面色肃然,“少主的担忧不无道理。”
“哎,容青,你是不是要给我说反话啊!”镇宇是粗心的。
延续从前的习惯,虽然都是主子主子的叫着,但是容青和镇宇是跟随顾浔最久的,镇宇一贯粗莽察觉不到,但是容青却能隐隐有所感觉,没有说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若是提了那就是挑拨离间了,老主子在对待大主子和少主子上,是有些失了公允。
“没有,只是大主子一贯强势,对待晋国是耗费了心力,但是也可以见得大主子对权势的看重。你忘记了,昔日大主子的玉佩可是在长安公主身上挂着的,只是后来少主救了长安公主,长安公主作为谢礼,进那玉佩送给了少主,而少主又用自己的玉佩回了礼。但是大主子不好女色,更不要说是将东西送给别的女子,你认为大主子这是何意?”容青说完了此话,顾浔又不由得脸色更沉了两分。
容青提醒了他。
那玉佩是皇兄的贴身之物,可是皇兄早几年便将玉佩送给长安,从某一个方面讲,便是类似于老虎圈地,将某人归纳在了他的领域之下。
镇宇脸色拧巴成了一团,“……不会吧。”
顾浔捏了捏鼻翼,“我在想想。”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二皇子,公主身边的婢女奉公主的口谕前来了。”
顾浔一听连忙起身,下意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还没有反应过来,耳垂便先红了。
镇宇乐了,提醒道,“少主子,是见婢女,婢女!公主不一定来了呢!”
顾浔才反应过来。
怔了好一会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关于长安的事情,他总是觉得脑子跟短路了一样。
来的是金珠。
因为弈棋和弈雨受罚,所以长安让她们修养两日再伺候,金珠暂时留在长安身边伺候着。
“奴婢参见二皇子,奉公主之命,前来向二皇子传话。”
“不知公主有何要事?”顾浔面对金珠也是十分慎重。
金珠笑了笑,“公主说,她明日正好有空,二皇子既邀请她出去看戏,她自不会拒绝。”
“少主子何时……”镇宇懵了一懵,下意识开口却被容青捏住了肩膀。
“嗯,公主给顾浔面子,顾浔自不会让公主失望……”顾浔点头回道。
金珠传了话就走了。
镇宇摸了摸脑袋,“少主子,这临淄城的戏院在哪儿咱们都不知道,您怎么会……”
“既然不知道,还不快去打听!”容青觉得,镇宇在不该聪明的时候那是顶顶聪明的,在该聪明的时候硬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