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此上心?
顿时心里面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同一种想法。
“是。”弈棋应下,连忙走开。
顾浔想说不用了,但是想到他如今的模样,确实不太适合去接风宴上,便也只说了一半。
“心情不好?”文灵鼓起了勇气,主动问道。
顾浔有些意外。
摇摇头,“还好。”
“姜莞儿如今是皇叔的妃嫔,若是方才有人看见了你们在此,少不得又是一番捕风捉影的言词,我既看见了,少不得也有宫人看见了,来日皇叔问起来,你若是告诉我,我也好向皇叔解释。”文灵开口。
姜莞儿不曾对她说过实情。
方才她与顾浔的话也只能半猜。
顾浔面色微妙的变了变,还未开口,就见文灵眨着眼看着他,一双杏眸清澈柔亮,上一回见面,文灵对他还有一些来自于陌生的敌意,但是从她回去之后,这次再见,那敌意没有了,抿紧了唇还是没有说。
“行,现在不适合,明日我去使馆寻你,你可以告诉我?”文灵笑了笑,“我带酒去,方才在宴席上,我看你一直在喝酒,似乎还挺喜欢喝酒的。”
顾浔抬了抬眸。
文灵的笑,像是一把柔软的刀子,簌的插进了心窝里。
他心里面堆积了太多的惆怅,但是没有人能说,不管他对谁说,别人都会告诉他。
这几年皇兄是有苦衷的,一切都是为了大计。
只要这一次能成功,这些年来晋国所遭受的苦,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以,他被迫承认自己的皇兄,确实为晋国的崛起带来了一线生机。
“好……”顾浔开口,声音略略有些沙哑。
弈棋拿了东西过来,遵照文灵的吩咐给顾浔上粉。
文灵自然也不好动手。
所以顾浔只能坐在尸山上,让弈棋为他打粉。
粉打上脸的一瞬间,弈棋的动作极轻,但是因为被姜莞儿扇过巴掌,所以还是会有一些刺痛。这段时日顾浔闻惯了沙场上的血腥味,这女儿家的脂粉味让他鼻子有些痒。
顾浔的皮肤白。
上一次文灵见他的时候,在山里,在日光下,白的有些透明。
那时候文灵还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这顾浔是怎么长的,白的跟她不相上下了。
现下见顾浔坐在那里,乖乖的仍由文灵的婢女给他打粉,文灵有些想笑。
这么想也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浔浑身僵硬,艰难的转过头去看。
“好了!”文灵似乎感觉到他的局促了,连忙道,“比刚才好多了!我该回宴席了!”
弈棋连忙受了脂粉,朝着顾浔行了个礼,转身跟在文灵身后离开。
而顾浔下意识的捂住脸,好一会儿,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回了宴席,顾浔身边跟着的侍卫睁大了眼睛,“主子!是属下的错觉的还不是!你的脸,怎么大了一圈?”
说话的正是曾经与文灵拌过嘴的。
顾浔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镇宇凑到顾浔身上闻了闻,“哎,容青,我这鼻子是不是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还有一个女儿家的脂粉味呢?”
容青狠狠的在镇宇头上敲了一把,“就你会闻,你狗鼻子吗?”
顾浔脸色紧绷,看起来似乎不太好,但是熟悉的人却可以发现顾浔耳尖已经红了。
几乎是镇定的坐回了椅子上,顾浔下意识的拿起旁边的酒杯,想要喝酒压压惊。
抬眸却看见年清楚正好坐到了文灵身边。
一瞬间。
方才那好了些许的心情就被砸了个透心凉。
年清楚自然是奉命想文灵表示出未婚夫妻的“亲昵”举止,但是文灵看见顾浔看着自己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与年清楚避开了。
这个细节旁人感觉不到,但是年清楚却感觉到了。
坐在上首的宇文旭听到了宫人的汇报,下意识的看了顾浔一眼,发现对方的目光后,顺着目光又看了过去,也看见了,皱了皱眉头。
年清楚挑眉,压着文灵的衣摆,轻声道,“去哪儿了?”
作为未来的“准驸马”,年清楚被灌了不少酒。
现下发了不对劲,对文灵的质问宛若是对自己头上帽子眼色还正不正的怀疑。
文灵缩回了目光,极力坦然,“如厕!”
年清楚眯了眯眼,“半个时辰?”
文灵镇定的点头,“嗯!”
小手却忍不住握紧。
年清楚扫了一眼四周,旁若无人的唏嘘道,“方才你表哥我也去如了一把厕,你猜猜,表哥我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