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是女儿家不说,便是宇文璟,都没有如同顾凛这般。
若是一个人能对自己如此狠,那么他对别人只会更狠。
“所以,若是顾凛想要迎娶长安公主,公主仅仅是订了婚约,那是不够的……”
长安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看着姜莞儿,“多谢莞嫔娘娘提醒。”
长安离开了姜莞儿的寝殿不久,宇文旭便来了,来的时候姜莞儿照旧掌灯等在宫门口,但是脸上却已经没了那抹假笑,看起来十分不自然。
宇文旭大步走到了姜莞儿面前,不等姜莞儿下跪便道,“想起来了?”
大抵是因为宇文旭贴的太近,姜莞儿不由得后退。
她无法接受被催眠的这三年,乃至自嫁入齐国后,像是女支女一样的勾引男人。
她的生父是郑王,但是她的生母却伺候过魏帝,但是后来却遭受魏帝厌弃。
“臣妾,多谢皇上。”姜莞儿在清醒之前,只是一个被催眠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情感,她也体会不到情感,她只会听话。
只会记得顾凛的那句话,就是她要听话。
她在被嫁往齐国之前,记忆就是自己乃是姜国公主,而顾凛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知道晋国会和姜国合国的事情,她原本只是记得,自己要保住姜国的地位,等着晋国与姜国合国的那一日,姜国能获得齐国的支持,在合国中占据主导,但是谁曾想姜阜会出意外,现在清醒过来,姜莞儿也不由得猜测,姜阜会出意外,便是有顾凛的手笔。
思及至此,姜莞儿便不由得出神。
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
不对,是早在多年以前,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宇文旭看姜莞儿出神,眉头微皱,抬手掐着她的下颌,“在想谁?”
忍不住微微用了力道。
“若是莞儿触犯了龙威,还请皇上降罪。”
姜莞儿被捏的有些疼,看着宇文旭望着她的目光,脊背微微发凉,眼眶却因为疼而不由自主的渗出了泪。
宇文旭看着姜莞儿的目光,总算是有了半分真实的感情,目光微闪,“不想伺候朕?”
姜莞儿抿紧了唇,瞪着宇文旭久久没有说话。
作为她本身的意愿,她是屈辱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不清醒的这几年里,做了多么有悖于普通女子的事情。
“还请皇上恕罪,娘娘只是近日……”
身边的婢女跪下,宇文旭已经松了手,深深的看着姜莞儿,退了一步,“既然你近日身子不利落,那就让太医来为你诊治,等你病好了,再告诉朕。”
姜莞儿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旭。
说实话,姜莞儿的身体很迷人。
宇文旭有侍寝宫女,但是也许是因为过往的精力和心理暗示,导致了他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姜莞儿身上的香味让他找回了男人的那抹自信,但是这几个月来,每每从夜里醒来看见姜莞儿无采的眼神,宇文旭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之前单纯的不热衷于男女之事更为复杂。
毫无疑问,他想碰姜莞儿。
但是他更希望姜莞儿能再真实一些,而不仅仅是一具驱壳。
另一边文灵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听到了不远处的鲤鱼湖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奇之下便走了过去。
还未走近,便看见上空一道隐隐的白光闪过,在漆黑的静夜里闪过,宛若幽灵,让人脊背发凉。
女侍下意识的将其护在身后,“谁!”
“郡主在此,你们是谁?”对方似乎有些紧张,顿了一顿才回应道。
很快就见对方的人走了出来。
文灵皱紧了眉头,看着一身白色素裙的穆清清对自己行礼,“清清参见长安公主。”
“端宜郡主……”文灵挤着眉毛看着穆清清,“这般时辰了,郡主怎得还在外头。”
穆清清旁边伺候的丫鬟笑道,“是这样的,白日里郡主要侍奉太后,没得空闲,所以只能晚些时候或者早些时候在这碧月亭台中练练舞,免得生疏了。”
文灵看了一眼,穆清清的衣衫确实是舞衣。
但是月白色的,看起来倒是有些轻薄。
这穆清清倒是勤快,半夜三更的在鲤鱼湖练舞。
“不冷吗?”现在才开春。
“练舞,动起来就不冷了,还会出一身汗。”穆清清笑道。
文灵看见了穆清清额头上的薄汗,皱了皱眉头。
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一太监的声音道。
“何人在此喧哗。”
就看见另一边,宇文璟也已经从那头过来,文灵骤然反应过来,这里是从御书房回东宫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