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素颤栗的哭泣,更是死死的拉着宁墨氏的手,“您说什么素素都会听的,只是这一次,母亲您就听素素的好不好,这些药您就吃了吧,素素真的不能没有你。”
柴房中一片静默,宁墨氏凌厉的目光看着低声啜泣的宁素,只有满眼的心疼。
“素素。”
宁墨氏亦是哽咽的看着宁素红肿的左脸,“母亲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只是……”
只是她的身体真的无法支撑太久,宁素从小被娇养长大,又在年龄幼小之时遭逢家中巨变,对于在这苦难中求生的生活技巧半分没有,就连如何察觉人心的警惕性也不足。
倘若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宁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重病要用重药来医,先前十年的娇养让宁素不谙世事,现在想要宁素用最短的时间来适应掖庭,去学会揣测人心就必须要狠,否则将来还会吃着大亏。
宁墨氏将抽泣着的宁素抱在怀中,“你的姐姐们病的病,死的死,你的兄长们被斩首,弟弟们被流放,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进入皇城了,可是你不一样素素。”
“你是宁家最后的血脉,你必须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替你的祖父,替你父亲,替你叔伯婶婶们报仇雪恨,不能让宁家一辈子含冤。”
宁素声音哽咽,不住的点着头,“素素知道,素素都知道。”
看着宁素手中死死攥着的药,宁墨氏却是颤抖着手缓缓接了过来,不管这药是好还是坏,她都决心用命来教宁素进步学习。
反正她这幅身子已然是个拖累了。
若这药真的是好的,说明宁素在外面认识的那个人大人是真的好人,若不是,相信她的死会让宁素更加看清这后宫的那些人的丑陋嘴脸,让她进步的更快。
宁素自是不知道宁墨氏心中所想的,只是见到宁墨氏终于肯吃药了喜极而泣,“母亲,还有许多治疗外伤的伤药,素素帮您涂抹一些吧。”
陆成萱替她涂抹在胳膊上的时候,宁素还曾担心,可不想她拿来的那些药效果竟然这么好,才片刻的功夫就有效果了。
宁墨氏却是痛心的看着宁素的两条胳膊,将她拿着药的手按下,“先等等吧。”
等等看她的身体如何,确定这药是好是坏之后,再让宁素使用。
宁墨氏肯吃药,对宁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的,至于为何要先等等,宁素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了。
“好,母亲,那您再喝一些水。”
宁墨氏却摇头,吩咐宁素将床板下面藏着的木板拿了出来,宁墨氏咳了几声,但并不影响她对宁素的教导。
“书法,棋谱和兵法已经登峰造极了,可惜环境不允许,琴和画母亲没有办法教你了,但这些已经足够了,现在,母亲要教你待人处事和侍奉丈夫。”
兵法高深,并非只用在行兵打仗之中,在这深宫中活下去,也少不了要阴谋算计。
“你只需要听好了就可以,学不会不要紧,背下来,掖庭生活虽然苦,却并非没有希望,每月去给各宫娘娘们送浣洗的衣裳就是你的机会,若能,你便成了女官,暗中调查当年在之事,若没有机会……”
宁墨氏似是不忍,可很快的便被仇恨取代,“你便只能用你的身体,去成皇上的嫔妃或者太子的宠妃了。”
“虽然他们都是宁家的仇人,可是在你没有实力之前,就只能委曲求全,但你要记得,若你能报了仇,一定要自尽在宁家祠堂面前,万不可再用自己被玷污的身子苟活于世,知道了吗!”
宁素蓄满泪水的点着头,“记得了。”
“我的素素别怕,母亲会一点点的教给你……”
——
两日未见陆成萱,梁雅韶心中惦记着紧,自打得了陆成萱的承诺之后,薄荷膏又用到了好处之后,便整日想着要陆成萱替她多绣一些,别的不说,光是她送给吴瓷的那些,就已经让吴瓷对她的心里改观了不少。
吴瓷本是河南洛阳人士,为人死板刻薄,不懂得变通,听闻是尚寝局曹静书的侄女儿,仗着关系坐上了这个司籍的位子的。
本来上一任穆司籍犯错,司籍房的众人是蠢蠢欲动的,毕竟有了个空缺,通过考核选拔也好,通过走关系直接空降也好,能坐上就是升迁了,不想被人半路截胡。
截胡也就截胡了,讨好一下,总是在司籍房可以呆的舒服一些的。
而吴瓷胆子小不敢直接要银钱,这夏日用的驱虫驱蚊的药膏还是可以的,要不是梁雅韶对陆成萱的刺绣喜欢的紧了,她真的会把自己现有的这个送出去讨好上家,因此对于陆成萱的绣品,她的心中还是格外的迫切想要的。
“梁典籍。”
陆成萱刚躬身向着梁雅韶请安,还没等着她开口解释一下为何昨日没来,就被梁典籍催促般的推入了司籍房。
“不要再多说了,你快去看看吧,尽快的学会,咱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梁雅韶关了房门,陆成萱眼中的惊慌和疑惑也消失不见,转而凝眸冷眼瞥着这一排排书架上摆放着的典籍书册。
很明显,皇建二年的典籍是被人故意抽走了,放在别的其他地方严加保管的,毕竟当年高厉的皇位来历有些其身不正。比如。
太子高殷的生平过往。
高殷曾经是昭弟的亲生骨肉,又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不管他的下场如何,史书工笔上都会有着他的一笔记载,这司籍房也会存入备份的。
太子高殷究竟有没有叛变无从得知,高厉为了避人口实,也是不会随意让史书工笔胡乱记载的,可明面上的直接典籍找不到,陆成萱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
比如。
太子高殷的生平过往。
高殷曾经是昭弟的亲生骨肉,又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不管他的下场如何,史书工笔上都会有着他的一笔记载,这司籍房也会存入备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