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打理得很精致,一根根整齐地朝脑后梳拢着,人往那里一坐,腰背挺的笔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精神气。
姚建攀在对权力的追逐中的确精神十足,永远不知疲惫。他来到嘉平城中,如今坐镇宋家的别墅,开始有条不紊地实施起自己“换手套”的计划。
宋嘉德这双“手套”已经“脏”了,或者说“手套”的主人觉得戴着不舒服,所以现在这位主人在着手更换这双“手套”。
坐在桌前的老人将手放在账本上,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他身后站着的几名男子立刻走上前来准备听候吩咐。
“账目都在这里,你们理一理,再报个结果给我。”姚建攀说道。
“遵命,议员阁下。”几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都是姚建攀带过来的人,个个皆是财会方面的精英。姚建攀需要这些人替自己理清账目,好为接下来的交接做准备。
吩咐完之后姚建攀就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一名随从赶紧上前为他批上外套。
他来到书房外,看到有一名随从候在那里,便问道:“宋嘉德醒了吗?”
“已经醒了,议员阁下。”那名随从毕恭毕敬地应道:“于部长让我来通知您。”
“带路。”姚建攀点了点头。
跟在那名随从的身后,姚建攀来到别墅外,登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车子来到嘉平城武装部的大楼门口,两名警卫注意到车头的车牌号码,等那车子刚刚停好,便立刻小跑过去替车里的人将车门拉开。
于树海跟着从楼里迎了出来,他显然早就候在那里,而且等了不短的时间。
“姚老,人醒了。”两人刚一见面,于树海便将宋嘉德的近况向他汇报。
姚建攀点了点头,朝大楼里示意了下,“带我去见他。”
宋嘉德被关押在楼里的地下监牢中,这里是专门关押特殊罪犯的地方,先前和宋嘉德关在一起的人还有陈忠,但现在这位宋家的管家已经死了。
陈忠和宋嘉德都受了很重地酷刑,只不过陈忠年岁较长,身体熬不住便先一步走了。
在宋嘉德出现多次昏厥的状况后,于树海不得已只能收敛一下,等姚建攀来了之后再做计较。
这位嘉平城的武装部部长和宋嘉德本有些私交,不过他为了在姚建攀面前邀功,不得已逼迫甚紧,也就顾不得旧情了。
姚建攀被带到关押宋嘉德的房间,他看到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宋嘉德。
宋嘉德也看到了他。
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一边是冷漠,一边是轻蔑。
姚建攀朝其他人挥了挥手,让于树海把人都带出去,将里面单独留给他和宋嘉德。
打量着被扣在囚椅上的商人,姚建攀沉默了片刻,朝他问道:“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自信敢对我生出二心的?”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囚椅上的男人冷冷地回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