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已经很熟悉,另外一对中年男女,想必就是她父母了。
果然,那女人一开口就对着秦楚道:“家门不幸,林氏做了此等有辱家风之事,我这个做婆婆的今日不能做事不理,还望秦姑娘不要包庇此等罪妇,让我将人带回去惩治”。
“我没有!”傅林氏见她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反倒污蔑起自己,当着这么多人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急的不行。
秦楚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傅家三口问道:“不知林氏做了何等有辱家风之事?”。
“她,她竟然……”傅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咬着牙倒:“她,她竟然不守妇道,怀了别人的野种!”
这是三人在家商量好的说辞。原本那贱人是必死无疑,可谁知道半夜竟然趁人不备,被她逃了出去,还被人给救了。
不管怎么说,以前傅家是何等风光,现在落难了也不能将这等丑事传扬出去。
最后夫妻二人还是听从女儿的建议,干脆先发制人,将脏水全都泼到林氏身上。
依照傅霏霏的计策,最好是能连秦楚一块儿泼了才好。
“做女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
听着下头不断谴责的话,林氏缩着肩膀,身子已经快要抖成筛糠。
“大伙稍安勿躁”。秦楚示意大家先不要吵,然后才看向傅家人,好奇道:“你们可有什么证据么?”
“孩子都有了,自然就是最好的证据”。
“秦姑娘你……”傅霏霏话未说完,人已经红了眼眶,“你为什么要包庇这样一个女人,还是,你知道那个奸夫是谁?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胡说!”清儿气道,“我们姑娘不过好心才收留她的”。
“好心?”傅霏霏装作无辜道:“我们是听回春堂的伙计说了才找过来的,那伙计说,给林氏治病一共需要花十几两银子,无缘无故的,谁会那么好心花钱给一个外人瞧病”。
“十几两?都够我们全家吃一年了”。
“俩人不会真的有什么关系吧?那可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
清儿见自己帮了倒忙,急的快要哭出来,“姑娘……”
秦楚安抚的朝她点点头,看向傅霏霏,“我情操高尚,就是喜欢助人为乐,你管的着嘛?”
“秦姑娘,你若是知道那个奸夫是谁,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我一定要严惩这两个奸夫淫妇,让我儿泉下有知,也能瞑目”。傅夫人说着就要下跪,被一旁的丈夫给拦了下来。
秦楚都要给这一家人拍手称好了。脸皮厚的赛城墙。演技更是一流。
“你想知道奸夫是谁,何不问问你的儿媳妇?”秦楚一脸笑意的看着傅霏霏。
傅霏霏觉得背脊一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家不是人,那就是一个狼窝,我那小叔子更是……”傅林氏按照先前秦楚教她的说辞,语焉不详的说一半留一半,“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
傅林氏一半假意一半真情,想到被贬后的种种,哭的愈发肝肠寸断。
“你……”傅氏捂着胸口,险些没背过气去,“你个贱人,竟敢污蔑我儿!”
污蔑也好,冤枉也罢,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这,这也太丧尽天良了”。
“小叔子和嫂子……正常人家都干不出来这种丑事啊!”
“……”
秦楚看着下头瞪着眼睛仿佛要将自己吃了一般的傅霏霏,翘起嘴角露出一个你能奈我何的笑意。
傅霏霏求助的看了眼父亲傅祥礼,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看过来,知道他这是怪自己当初手软,没听他的话一剂毒药下去直接一了百了。
傅祥礼收回目光,缓步上前几步,先是对着秦楚点点头,再来到儿媳傅林氏面前,痛心道:“当初是我们傅家连累了你”。
“父亲……”傅林氏呐呐的叫一声。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傅林氏对于他这个公爹还是有几分敬重的,她嫁傅家的是庶长子,一直不曾受府里的人待见。但当初她娘家落难时,傅祥礼曾第一时间出手帮过。
若她知道当时不过是人家的举手之劳罢了,估计也不会在府中姬妾全都散了的时候依旧死心塌地的跟过来吧。
“你是个好孩子,父亲一直都知道”。傅祥林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当初叔林走的时候我就应该放你离开的,如今……”
“父亲,对不起,我……”
秦楚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傅林氏尚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