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欲言又止。
其实……
宋池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只不过,宋立呈谁都不在乎罢了。
一时间,容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清欢,只能默默的,宽大的手掌绕到她伸手,控着她的脖颈,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到怀里。
长舒一口气,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薄唇微启,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缓着声音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不管怎么样,一切都会过去的。”
林清欢一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自然是都会过去的。
这样的话,从最初在青城以及后来的现在,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然而,过去了吗?
即便到最后一切真的能肖烟云散,那些遍体鳞伤的印记也还是会在的吧?只不过相较于此刻的痛彻心扉,已经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林清欢不知道哭了多久,容彻一直都在旁边陪着她,给她依靠,甚至到最后,她无声无息的睡着。
她甚至都忘记了,容彻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遍体鳞伤呢。
以至于祝卿闻进来给容彻换药时,看见林清欢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容彻怀里,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时,着实吓了一跳。
“……”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便被容彻悄无声息的制止。
祝卿闻:“……”抽了抽唇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容彻后背都是伤痕,稍稍一动便是撕裂一般,痛彻心扉的疼,他看着林清欢,总是觉得她比一开始还要瘦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不弄醒她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到旁边好好睡着,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祝卿闻:“……”合上手里的病历本,顺手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径直走过去:“不……”
然而,才开口,便又被容彻禁止。
祝卿闻:“……”
想了想,最终还是听了容彻的。
没说话,只是做。
他伸手去抱着林清欢的动作让容彻稍稍有些不适应,然而,很快,容彻所有的不适应就又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压低声音道:“尊重一下我职业好吗的!”
容彻:“……”
对祝卿闻,容彻倒没什么不放心,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其仔细想想,也是因为他骨子里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吧?对她,总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独占欲,不管是谁,但凡靠近她一点,他都觉得很不舒服。
好在林清欢性格天生清冷,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即便是宋池跟贺然之,也少又与她十分亲近的时候,否则,他还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祝卿闻帮着容彻将林清欢移到旁边的空位上,才又将容彻从床上扶下来去到治疗室。
门关上,祝卿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至于吗!”
对此,容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昨天晚上,宋池那边出了点状况,她怕是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哭了好长时间,累了,才睡着。”
然而,听见他这么说,祝卿闻便不再开口了,默默的收拾着一会儿要用到医疗工具,眉心深锁,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有时候我就再想,宋立呈到底是跟他们兄妹两个又多大的仇怨,居然能这么狠心?”
说着,走向容彻,见他已经将上身的衣服解开,包扎在身上的绷带此刻也被混合着各种药物的血水浸染的斑驳惨烈。
绷带黏连着皮肤,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祝卿闻小心翼翼的去掉旧绷带,不敢分神,一直到全部拆掉,才又接着刚才的话说:“之前在青城的时候,为了逼你出现,林清欢真的就差点死在他手里……”
容彻眉心紧蹙着,搭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祝卿闻看在眼里,还以为是自己刚出来伤口的时候力道重了些,所以下意识的将所有动作都放轻一些。
然而,对于容彻来说,那种痛还是深刻入骨的心底。
病房里,原本安睡着的林清欢眉头的起伏却越发明显。
可此刻的她,就好像陷入一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不到光明,也永远无法逃离。
“救……救我……”
“永远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永远不会!
永远!
紧接着,便是一种,叫人绝望的失重,只是脑海里出现的画面过于破碎,一会儿是世纪酒店的顶楼,一会儿斑驳的废弃建筑,一会又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耳边好像有风声,呼啸而过,然而也只是一瞬间,顷刻间,又好像世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了一样,全身被一种极致刻骨的寒冷包裹着,冷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