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一直不管不问。”
“也好。过段时间,他会放下的。”明夷握了握储娘子冰凉的手,“把我们的生意看好,日后万一有何变故,伯颜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唉只得如此了。我总怕他摔跤,但不摔怎么能真正长大。明夷,我拜托你照看他,别的不论,只要他平安康健就好。”储娘子眼睛肿着,热切得看着明夷。
明夷点头一笑:“放心,我会的。”
储娘子怏怏去收拾行装,她的房间在这一层的尽头,她佝偻的背影让人眼热。
任谁看着都会想起自己的妈妈。千年前的阿娘,千年后的妈妈。不变的是一句我为了你好,用最无私的理由理所当然进行爱的凌迟。然而,你却无法怪责她。
更头疼的是无法借助储娘子的力量拆开胤娘和伯颜了。难道真的要放弃伯颜?如果强行卸下伯颜所有权力,包括未来的继任权,确实能避免胤娘操控他作乱,但这样不是因噎废食吗?伯颜是个可造之材,而且,无论如何,储娘子都不会任由伯颜的继任权旁落。
难怪储娘子心心念念要回去操办私盐生意,明夷恍然大悟。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了,心乱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能看清未来真正的危机。看得清,储伯颜最大的靠山始终是自己,是自己手中难以代替的私盐生意,帮派的财源,也是上官与申屠世家合作的基础。只要她手中的生意还在,储伯颜的未来就有依靠。
可怜天下父母心。倒不是句空话。哪怕此刻她被储伯颜恨着,哪怕自己的儿子为了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子,怨怼自己阿娘,她还是义无反顾一心为他着想,为他铺路,哪怕,这不是他最想要的,却是她最想给的……为他好。
明夷看葵娘送走大夫,拉住她,给了些银子:“请个有经验的稳婆来伺候胤娘一个月,你也劳心些,多照看。我最近事忙,恐怕伯颜也不太想见到我,辛苦你了。”
葵娘摇头道:“这是我份内事,娘子放心。”
明夷回到府中,天已暗了。跟着伍谦平的小厮回来传过口信,今夜仆射大人留六部官员会晤,恐怕是回不来了。
魏守言送了新绣的枕巾来,上头是桃枝与喜鹊,说春天来了,应个景。明夷也不好就这么将人赶走,留她在无猜楼喝了碗甜汤。
守言随身带着针线,一边给明夷展示枕巾,一边笑道:“姐姐觉得这绣品少些什么,我就在这儿给你添上。”
明夷看桃枝上那一对喜鹊亲密相偎,很讨人喜欢,只是桃枝上花骨朵稀疏,显得有些冷清。
“若是多些花蕾,就更好。”明夷随口说道。
“我特意留了朵花蕾的位置,让姐姐亲自绣上。教我刺绣的绣娘说,女子的枕巾,总要自己绣上一朵花一棵草的,这样,夫妻才更和顺。”守言笑盈盈的,让人无法拒绝。她这些日子看来是真的想开了,也乐于在府中修心养性,脸上都长了些肉,气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