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志的人才,自己也没有几年气力了,过两年预备举荐他接任户部尚书。
明夷笑道:“好呀,户部尚书与仆射仅一步之遥,仆射与拜相咫尺之距。伍大人不是说要为一国之相,让我做一品夫人吗?”
伍谦平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别气我了,我纵使再贪图一人之下的荣耀,也记得,我要此荣耀是为了与明夷共享。若要弃你伤你,不如我们辞官远走,当一对逍遥鸳鸯。”
明夷并非不感动,但辞官远走这种话,说说也就罢了,他二人都不想落到这个地步。
“那你如何答他?”明夷问道。
“我便说,工部的事务做来很有意思,我倒是不介意终老公布任上。”伍谦平在明夷腰肢上摩挲着,似乎想抚慰刚才被掐的那部分。
明夷差些笑出声,这根软钉子,怕是让老爷子的脸挂不住。
“然后呢?你们可是聊了三个多时辰,不止这些吧?”明夷问道。
伍谦平叹了口气,脸色阴沉:“这老头确实有厉害之处,他让人搬来了厚厚一沓卷宗,当着我的面,将洞天福地的工事,细细拆开,每一景,用到什么材料,何处出产,什么价格,列得清清楚楚。我就这么看着他,接近两个时辰,我真是心服口服。”
明夷心中也咯噔一下,这情况真是出乎她的意料。自己当年甲方也做过,乙方也做过,没有一个甲方会如此细致,把物料的源头价格全部给摸出来,这没有必要。花的钱不是自己口袋里的,当代来说,是公司的,晚唐来说,是国库的。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要搞事,要挟。
明夷很是懊恼:“他怎么能这么做,以往工部报上去的单子都这样吗?这不是断人活路吗?”
伍谦平摇了摇头:“他以往没有这么做过。虽然刚正,但不至于不通人情,总要给那些工坊足够的利润。只要合理,账上能过去,他也不会为难工部。但这次不一样,一来是这工事比较大,二来,知道这家工坊是我上任后才启用的,谁都能猜到,与我有私下往来。”
明夷冷静下来一想,如果魏谟真要为难伍谦平,直接在明面上驳掉他的预算就是了,这么做,显然是要用这个,和他做交易。
“他是不是以此为要挟,让你休我?”明夷倒是不慌了,伍谦平这个人,表面重财,实际上,赚钱只是为了给仕途铺路,他要的是人上人的地位。钱财这种事,她丰明夷有的是办法替伍谦平拿回来。
伍谦平笑道:“瞒不过夫人。他倒非小人,当我面将那些写满物料价格的卷宗给撕了,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应以此要挟。只希望我能知恩图报,明白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
明夷看他终于展颜,心情也好了许多,挂上他的脖子,眨着眼睛:“可是,伍大人好像还是舍不得我这个狐狸精呢。”
伍谦平被风吹凉的手钻入明夷衣衫之内,贴在她胸前,惊得她叫出声,而后苦笑:“是啊,怕是得被狐狸精迷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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