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倒,差役们心里对他或多或少都有些意见,只是碍于他高人的身份与文县令对他的礼遇,一直敢怒不敢言。
此刻陆良见他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人瞧在眼里的样子使唤他,青年人满腔热血的脾性一下子便上来了,当下冷了脸把钱袋丢了回去。
“要什么自己买去!我们是衙门的差役,可不是你百里先生的私人奴仆!”陆良冷哼一声,扭头便大步走开了,再也不看百里夜曦。
百里夜曦没料到竟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对方还只是个小小差役,登时气得脸色通红,有心想教训他一番,右手一伸掌心便冒出一丝雷弧,滋滋作响,虞夏见状眼皮一跳,手底一翻立马丢了个东西过去,百里夜曦见有东西急速袭来,右手一抓,只见手里嗤的一声冒出一道白烟,掌心的雷弧也消了下去。
“身为玄师你当知道不得对普通人动手!”虞夏愠怒,神色冷厉,在百里夜曦质问她之前出言喝道。
百里夜曦垂眸把玩着刚刚虞夏丢过来的东西,带着轻嘲的口吻道,“我便是动手了又如何?”
“你难道不知道对普通人出手有违玄师都需恪守的规矩么?是,在场你的修为最为高深,无人能与你抗衡,但天下无法外之地,你今日若是以玄师身份伤了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别说还有道远堂在呢,自有人出手收拾你。”
虞夏方才明明白白地看清了百里夜曦盛怒之下眼中闪过的凶色,他是真的想要对陆良出手的。
陆良不过是看不惯他不愿意伺候他罢了,他便想下此狠手,此人心性……想到这里,虞夏皱了皱眉。
“呵……道远堂?”百里夜曦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用轻蔑的眼神看向虞夏,“道远堂能耐我何?小黑丫头,我看你是井底之蛙,观天如井大,你真以为道远堂便是天底下最正义的地方了?这个世道,没有正义,只有强权!就你?多历练历练再来多管闲事吧!”
虞夏闻言也冷笑了一声,直起身轻抬下巴睥睨着他,“你以为实力就是一切?就这荒地邪气之事你能凭你这高深的修为给解决了么?你除了空有一身修为又有哪点比我强?”
虞夏这话中尽是讽刺之意,丝毫不留情面,像两个巴掌打在百里夜曦脸上,他是出身名门,资质上乘,家族一切资源都向他倾斜,这才让他年纪轻轻便有了极高的修为,成了玄门瞩目的天才,但虞夏的话偏偏就是族中众人背地里对他的诋毁之语,勾起了他内心最为忌讳的回忆。
“那百里夜曦算什么天才,修为高深又有何用,不就是个摆着看了漂亮的花瓶?”
“就是,那么多优等资源,是个废物都能给强行堆成天才了。”
百里夜曦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背青筋毕露,胸口也急速起伏着,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胸中怒意压下,铁青着脸咬牙问她,“你不过一个乡间农女,走了狗屎运入了玄门,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虞夏嘴角一扬,指了指他的右手,“就凭你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