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回了秦川宫,天上还下着雨,天似快要漏了一般,大雨倾盆。嬴政的裤脚都湿了一片。
到了门外,撑伞的宫女收了伞,默默退回了宫女的队列之间。门外的宫女见了嬴政,都行礼道:“参见王上。”
骨狸正坐在桌前吃着菜,嘴角油腻腻的。福元候着站在一旁。她闻声抬眼望去,见嬴政上了前来。
骨狸开口假意问道:“王上,吃饭吗?”
虽是不想问,现在她却是在秦川宫中。在嬴政的寝宫,客气还是要客气一番。
嬴政瞟了都快要被骨狸解决完的菜肴一眼。转眼,理都不理骨狸一下,只对着骨狸身旁的福元道:“福元,今日大雨,不便去汤池。便在宫中吩咐一下沐浴。”
福元恭敬一声道:“诺。”便出了门,吩咐着门外宫女。
嬴政转身便进了里屋,隐隐约约中,骨狸见他脱下了衣裳。
骨狸‘切’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吃着菜肴。
不一会,便有两个宦官扛着一个大水桶进了里屋,随后又有几个宦官扛了几桶水,陆陆续续向着里屋而去。不一会,就听见了里屋里的倒水声传来。水声止后,几个宦官便都退了出来,出了寝宫。
又过了一会又有几个宫女端着毛巾、花瓣、衣裳进了里屋。
宫女们放下了沐浴的东西,在水上撒了些许花瓣,便都便出了里屋,又退出了寝宫。
骨狸吸着筷子,好奇望向里屋。
里屋与外隔断了一扇屏风,她却也只隐隐约约见到嬴政的影子倒影在了屏风之上,他坐入了桶之中。
骨狸噘嘴道:“不就是洗澡吗?如此讲究。”
不过自己也几日未有洗澡了,自己觉着自己也想洗洗澡了。
福元进了屋子,又候到了骨狸的一旁。
骨狸见福元,她忙放下了碗筷,喊道:“福公公!我也想洗澡!”
“这”福元望向骨狸,有几分为难。
这会王上在沐浴呢,美人说出如此的话,莫不是要暗示自己道要与王上洗鸳鸯浴?
嬴政坐在桶中,水深刚好淹没到他的胸膛,他闻声身子一僵。
现在在这秦川宫中,这猫却说这样的话。洗澡?她却是也不害臊。
嬴政随意擦了擦身子就起了身,出了桶,瞬时就穿上了里衣,穿上了鞋。他墨发披肩,湿了发尾,浸湿在了后背的里衣之上。
嬴政出了里屋,清冷望了骨狸一眼。转而对着福元道:“若是她要洗,你便唤人换个水,顺道让她洗了吧。”
福元像是得到了解救了一般,忙道:“诺。”便转身又出了屋子。
骨狸欢喜的一笑,等着宦官那些来换水。
嬴政抬步到了软榻前坐下,又拿起今日自己放在上面的书卷望着。
几个宦官进了来,把那里屋的水抬去倒了之后。又重复这之前的动作,把木桶放回了里屋,满了水。
还不等宫女进里屋换上沐浴之物,骨狸就迫不及待的进了里屋。
木桶冒着水气,骨狸用手探了探水温。温热,刚刚好。
骨狸褪去了衣裳,衣裳掉在了地上她却也不顾。她踩上一旁的木阶之上,探着脚就下了水。
宫女这才进了屋,在一旁的木桌上放上了花瓣,搭上了新的毛巾。
宫女们排着队列准备离去。一个宫女见骨狸丢在地上的衣裳,认为是要洗了,她弯身捡起,跟上了队列。
宫女离去后,骨狸舒适的躺在木桶之中。
水上铺满了花瓣。骨狸却觉花瓣不够一般,抓起那木桶的木桌上的花瓣,撒入水中。
花撒完毕后,她感叹道:“真舒服!”
嬴政坐在屋外软榻上,闻声。幽幽启唇道:“蠢猫。”
福元本也是在里屋外,心中有些避讳,身子有些不自在。他对着嬴政道:“王上,奴婢便先行退下了。”
嬴政闻言,漫不经心的点了头。
福元转身便退出了寝宫之中,关上了寝宫门。
寝宫内,就只剩嬴政与骨狸两人。虽是一人在里屋,一人在外。
窗外的雨还在下,像是都未有停下的意思。
嬴政转头望去,皱眉。
他最不喜欢雨天了。
转而他又回了头,望起了书卷。
过了良久,嬴政都有了困意,却觉里屋内一丝动静也没有。
嬴政皱眉,心道:蠢猫溺死了?
许是太舒适了,此时的骨狸已坐在水中,呼呼大睡。
嬴政收了手中的书卷。起了身。
他走到屏风前,背对着里屋道:“怎么?你洗个澡却是死在桶中了?”
骨狸不应声,嬴政只听见从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莫不是睡着了?嬴政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