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的情义,她开心又惶恐,“只是……谢夫人身份尊贵,又才过门,孙郎这般待她,我怕旁人会有闲话。”
“你的心思我明白,我既娶了她,自然也是想好好待她的。就像月夫人,我对她虽无男女之情,但她温和善良,待家中上下皆好,我自然也会对她尊重,爱护,常去看她。可你再看看这位谢夫人,性子也太孤傲了……我也看透了,你和月夫人看重的都是我这个人,谢夫人只怕更看重正妻的名分,就让她守着名分过吧。”
孙权面上的疲惫与他着十八九岁的年纪毫不相称,步练师起身绕到他身后,为他轻捏肩背:“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位谢夫人没有那么孤冷,只是碍于大家闺秀的规矩罢。前两日我与月姐姐在后院里荡秋千,她带着婢女路过,停下看了好一会子,见我们发现才走了……”
孙权回过神,一把将步练师拉回自己怀中,面露不悦之色:“先是月夫人,现下又是谢夫人,你怎的天天把我往别人那里推?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两人相悦多年,从来未曾红过脸,如今见孙权当真动了气,步练师由不得有些惊慌,涨红着小脸儿解释道:“怎会……我只是害怕,怕你因为疼惜我,而落下话柄与旁人……”
步练师惊慌失措的模样落在孙权眼里,让他十分心酸,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宽解道:“许是我做的不好罢,其实你不必这般顺从我,也不必这般逆来顺受,想这些有的没的。跟你待在一起,我很放松,看着你我就很开心,这些是旁人无法给我的。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待在一处,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就安安心心接受我待你的好,若是……真有愧疚,就早点给我生个孩子便是了。”
步练师听了又羞又臊,抬眼一看,孙权果然不再生气,笑得灿烂非常,步练师不由一嗔,含羞拿起碗盏,出门收拾去了。
孙权仰面躺在软席上,蓦地敛了笑意:娶了这位谢夫人后,江东士族似是被安抚了许多;什么山匪流寇也都罢了,韩当朱治带兵一直在清剿;可北面的曹操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孙策去后,江东诸事纷乱,孙权、周瑜与张昭三人几乎日日不得闲,待事态略略平息,便已是大半年后的深冬。
小乔即将临盆,这头一胎万般紧要,连周瑜的伯母都从舒城老家赶来照顾。是日,周瑜正扶着小乔在院中散步,忽见哑儿快步跑来,冲着周瑜好一阵比划。周瑜便知孙权有要事找自己,唤来周婶陪伴小乔,策马赶往了将军府。
除去孙权与张昭外,吕蒙亦在书房中。见周瑜来了,孙权一挥手,示意吕蒙将事情明白告知,吕蒙便拱手道:“都督,咱们先前在居巢时候,县府里有个姓应的差役,你还记得吧?他后来在孙辅将军门下做事,近日他来姑苏找我,说孙辅将军交了一封密信与他,让他送去许都曹操处……”
吕蒙说着,将信笺双手交与周瑜。周瑜接过看罢,眸中顿起三分火光:“孙辅竟如此大胆,写信请曹操率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