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令人心情更加不畅快。周瑜带着小乔才回到府上,周婶便奉来了安胎汤药,可小乔推说不舒服,一口也不肯喝,独自窝在靠窗的软席上,望着窗外的荷塘发呆。
周瑜换了常服走来,接过周婶手中的药碗,上前坐在小乔身侧,一边搅动着汤羹一边问道:“夫人看似心情不好,可还是因为乔夫人的事吗?”
小乔不肯回身,声音里却带了几分哽咽:“我今日才知道,原来是长木修害了姐夫……”
周瑜抬手拂过小乔的长发,宽解道:“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事,便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张修与伯符的恩怨,是上一辈注定的,与其他人都不相干。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在江东掀起风浪,又想除掉伯符的人,并非是长木修,而是他身后之人。你真的不用自责,此事当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周瑜不说,小乔也猜得出,长木修根本没有如此能耐,能在江东设局,还搜罗出许贡的门客,她十分清楚周瑜定然要为孙策复仇的心思,想到他所面对的不单是阴毒的长木修,还有幕后黑手,小乔便觉得不寒而栗,她蓦地回过身,窝在了他的怀中。
这几日太累太累,能再次拥着心爱之人,周瑜亦觉得放松了许多,嘴上却调侃道:“撒娇也得喝药,来,我喂你。”
小乔微微侧过小脸儿,由着周瑜将汤药一勺勺喂进了口中。明明是苦涩难以下咽的汤药,此时却像有了几分甜蜜滋味。这厢小乔才喝下最后一勺,周瑜便用丝帕为她轻轻拭口,又捏了一颗周婶备好的蜜饯喂与她吃。
小乔羞赧一笑,双手环着周瑜的脖颈,乖巧问道:“这几日你初掌军权,一定很累。听说那个程将军很不好对付,他……可会为难你啊?”
“这些小事,竟也有人把闲话翻到你这里来”,周瑜搂紧小乔的腰肢,就势让她坐在自己怀中,“程将军跟着孙老将军南征北战多年,有微词乃是难免,不过帅兵为将,早晚要拿战绩说话,我并不担心。倒是你,这般忧虑,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怎会!周郎是全天下最聪慧最有筹谋的人……”小乔急急剖白,又见周瑜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笑意,不由红着脸啐道,“你好坏,故意那么说,换着法子骗我夸你是不是?”
连日来操心劳力,一刻不得闲,此时周瑜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有琬儿夸我,我自然开心。至于其他事,你实在不必劳神,这世上,唯有两个人不信于我,我才会伤神……”
周瑜说着,神色一滞,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讷讷又道:“为今便只剩你一个了。”
是啊,孙策一去,周瑜岂止少了情同手足的兄弟,更是少了志同道合的盟友。
小乔佯装听不懂,拉着周瑜的大手,放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岔话道:“还未到四个月,嘴角这小家伙便时常忍不住踢我……周郎,你喜欢小子还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