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反显得更加绰约夺目,楚楚动人,听到小乔的呼喊声,她秋波一转,回身讷道:“琬儿……”
小乔再控制不住,跑上前去,扑在大乔怀中,嚎啕不止,反倒是大乔克制隐忍,抚着小乔的长发,忍泪宽慰道:“莫哭了,再哭肚子里的娃娃可要遭罪呢。”
大乔遭受到苦楚,小乔并不能感同身受,可她只要细细去想,就觉得如有弯刀钻心,怎一个疼字了得?哀莫大于心死,大乔如是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只怕只是因为世界还有些许牵绊,若非如是,她定然早已跟着孙策去了。
小乔明白自己便是大乔的牵挂之一,竭力控制住悲伤,颤声强笑:“姐姐可好?绍儿和琼儿好吗?我在巴丘一切都好,就是惦记你们……”
大乔拉着小乔坐在她事先铺好的软席上,为小乔盖上松软的薄被,又命下人生起小火炉,哑着原本清亮动听的嗓,每一个字都像是费尽了气力:“我没事,两个孩子也都好,绍儿还不懂事,琼儿也只以为父亲像从前一样,带兵打仗去了……婆母才是最难受的一个,她虽然竭力忍着,装作坚强,两鬓却多了许多白发……”
小乔不觉又落下泪来,紧紧握着大乔冰冷的小手,哽咽道:“老夫人坚强,姐姐也要擅自珍重。毕竟姐夫最在意的便是老夫人、姐姐与两个孩子,姐姐一定要保重自己才是……”
大乔苍白如纸的脸庞虽写满悲凉,却也透着决绝:“你放心,姐姐没事。我已想明白,绝不枉死,令仇人痛快,一定要亲眼看到周将军和小叔为孙郎报仇,将来到了忘川,也好让他瞑目……”
大乔说着,忍不住淌下泪来,她很快揩去,将葱管般的小手放在小乔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你的身子才是眼下最要紧的……琬儿,这是你与周将军的第一个孩子,头三个月要特别留神。我们虽没有母亲,可你有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不必害怕,不管缺了什么,都只管跟我说。”
小乔几分茫然,望着大乔不解道:“我听人说,伤了姐夫的是许贡的门客,俱已被蒋钦周泰处死了,方才姐姐又说周郎要替姐夫报仇……”
那长木修与小乔到底是有渊源的,大乔迟疑一顿,没有据实相告,只道:“应当还有幕后主使罢。”
小乔恐怕再追问会引得大乔更伤心,即刻转了话题,与她说些旁的见闻,大乔到底心伤难愈,整个人木木的,小乔心里明白,未几便推说自己乏了,命人送大乔回将军府。
周瑜派了几波人来看望小乔,自己却未能得空现身,小乔知道他必定忙碌,倒也分毫不计较,只是一路赶得甚急,小腹忽然感觉有些不适,加之回想起大乔所说害了孙策的主谋,小乔由不得肉跳心惊,她抚着案几缓缓起身,竟看到雪白的软榻上一片殷红鲜血,她吓得一踉跄,腿脚一软差点摔了,急声唤道:“婶婆!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