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上路罢。”
周婶这便命车夫停驻,几十号人围着茶摊坐下,等着掌柜烹茶煮水。小乔亦在周婶的搀扶下走下车来,戴着薄纱斗笠坐在远处的案前歇息。未几,掌柜掂着茶壶上前,为众人斟茶,及至小乔处,周婶却拦了下来,嘱咐他换些清水来。
不远处,长木修正带着一众黑衣刺客正埋伏在林间,孙策之死既是他一手促成,他便猜到周瑜会千里奔丧,留下小乔独自慢慢返回姑苏去。
原本他已下定决心,今日必将小乔抢走,可当他看到小乔行动不似从前灵敏,好似有了身孕之时,却不由自主地迟疑起来。
他可以接受小乔嫁了周瑜,却不能接受她身怀有孕,这般将她抢来,他又要如何面对她腹中的孩子?长木修正迟疑间,听得道路尽头一阵打马声,他定睛望去,只见一孙氏门下将军模样之人带着数百名士兵御马而来,如一阵风一般,即刻到了小乔面前。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吕蒙。小乔起身掀开纱帘,快步迎上,问道:“可是周郎让你来迎我们的?”
吕蒙拱手道:“正是,都督一切安好,大乔夫人也无恙,都督走不开身,又担心乔夫人会忧虑,特派我等相迎!”
听闻周瑜与大乔皆平安,小乔如释重负,与周婶一道安排吕蒙等人喝茶歇息。深林中,长木修手下人看着形势突转,不由忧心,沉吟问道:“少主……这,还动手吗?”
长木修半晌不言声,黑漆漆的眼眸中满是愠怒,可他明知正是他方才的犹疑,令他错失了良机,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撤!”便带着手下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深林。
姑苏将军府中,张昭将一张生辰八字帖递与孙权,徐徐道:“这姑娘乃是尚书郎谢煚之女,谢家在江东有人望,但又并非钟鸣鼎食之家,将军若与她成婚,既可以助长声望,又不至意图太过显眼,惹得他人非议。我已与老夫人商议过此事,她表示同意,不知将军……”
孙权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未立正妻,张昭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让他通过娶妻来笼络江动人心,孙权自知年少,这江东诸郡又是兄长浴血奋战而来,自己不过是坐享其成,眼下为了保全座下的河山,做这点事实在算不得什么,他轻轻颔首,对张昭道:“只要母亲觉得好,我没有意见,你们选日子罢。只一条:兄长走了没几日,不许大操大办,万事从简。”
张昭听孙权如是说,少不得又勾出对孙策早逝的伤感,忍了忍情绪,拱手退下操持去了。待张昭走后,孙权起身立在这议事堂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压抑许久的悲凉感禁不住又涌上心头。
正当此时,周泰忽然急匆匆快步赶来,附在孙权耳边低语几句。孙权只觉浑身的气血都涌上了脑顶,拉着周泰的衣襟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