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看似漫长,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长老,那具棺材找到了。”
岳池城后有一座马车,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
“长老,这孤虚之阵真的能困住他们吗?您老人家常说,孤虚之阵乃我大佛寺护寺法阵,说起来,那少林的本相罗法阵,与这孤虚之阵是否有相提并论的可能。”黑衣青年怯声问道。
“那自然是没有的。孤虚之阵说起来只是与那本相罗法阵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淮西三十二佛国,少说这样的阵法,大大小小不过几百种,孤虚之阵还是当年我在无心法师的袖袋中找到的一本残卷,要论奥妙,怎能和本相罗法阵相提并论。”
沈孤舟拂过袖,坐在马车之间,揭开车帘,神色迷离,向着远方百无聊赖的轻叹道。
“那这孤虚之阵,岂能困住他们多时。”黑衣青年大惊失色,喊道。
“你真当天澜院,号称淮南第一院是白取的吗?要是这孤虚之阵能困住他们一时半会,我才觉得这天澜院淮南第一院的名号有些名不副实了。”沈孤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但这孤虚之阵,拖延他们一时半会也是能做到的。切记,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棺材送去大佛寺,将无心的记忆传承嫁接到新的无心上。”
沈孤舟缓缓合上车帘,再然后,整个马车就只剩下马车颠簸的声音,和时不时的叹息声。
南海城乱葬岗
周余生环顾四周,刘玄南以及其他三人同样察觉到自己正身处法阵之上。
周余生握着紫雀的手掌攥紧,正在随时提防着不知何时会降临在头上的危险,在天澜森林的六个月,虽然如今的兽核丢失,但就是这六个月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让他对危险十分敏感。
南海城的雨势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穿过身体的绵绵细雨,只能感受到他的刺痛,身上却没沾染雨滴的痕迹。
倒是跟雨夜法相阵有些相似,但浓郁到极致的阵法波动,却比雨夜法相阵更加的危险。
“唐烨上次江南一别,已有两年了吧。”刘玄南淡淡的说道。
“没想到上次还是大打出手,今日却要一起为了破阵绞尽脑汁,你说讽刺不讽刺。”
唐烨自嘲的笑了笑,声音穿过南海城乱葬岗中,突然折返了回来,声音如道洪钟般,在唐烨的耳边排山倒海的敲响。
“这阵法看起来没想象的那么弱,倒是这破破烂烂的大佛寺,没想到也有这么高深的佛教的阵法。”刘玄南轻哼了一声,举着那柄银白长枪,在阵法边缘徘徊着。
“那边那个女的,你可知这孤虚之阵的破阵之法。”
唐烨倒丝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感情,直直的指着青衣女子,神情冷漠的说道。
不过这次却学乖了,即使扼制着语调,绕是通过他的修为,将那反弹回来的声音,挡在了面前。
唐烨这才看清,反弹回来的声音,如道碧蓝虚影,其上遍布着晦涩玄奥的梵文,在透明的一道墙上,微微扭曲着。
“孤虚之阵乃是淮西天禅寺的护寺神通,这孤虚之阵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手段,但暗含着三十六种的禁制,想要徒手破阵,只能靠找到阵眼,而孤虚之阵的阵眼应该就是那具棺材。”
青衣女子抬头看着一望无际,晴空万里的天际,再然后,一指探出,似乎蕴含着千斤巨力,又暗藏乾坤,周余生的眼神一瞬间微微恍惚,看着那道被无数灵力包裹的青色指尖,如云雾般虚无缥缈。
“这一指禅恐怕已是达到大成境界了吧。”周余生心有余悸的抬眸看着包裹在无数梵文的青色指尖,呢喃道。
“小子,这个时候不用魂白之瞳还待何时,凭他们这种强行破阵的手段,即使能破的了此阵,这番轮流进攻阵璧的想法,真是愚蠢至极。”
青衫道人面露讥讽的嘲讽道。
漆黑瞳孔下的血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