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和纪渊谁也不说话,都冷眼看着辛主管,辛主管也是一脸讪讪。
这家全脑开发中心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不假,以今天外面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的生计是注定要受到影响的,只不过这些人里面,有些人可能真的算是受了拖累,而有些人则彻彻底底是咎由自取,夏青并不觉得特别同情。
“所以你们后来的计划是什么?”虽然从胡梅那里听到了一个版本,但是纪渊还是开口询问辛主管,毕竟胡梅说的是不是百分之百的实话也不能确定。
“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就是想要回避那家人当时对景永丰指控的那个罪名,毕竟那个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说坚决不提他们上门来闹是因为景永丰做了什么他们说的那种性质的事,随便说什么能够岔开话题的就行,所以后来据我所知,好像就变成了说他们想要多退费。”
辛主管尽管现在已经非常的紧张,但是她仍然选择了在没讲一讲一件事的时候都尽量的去在措辞上进行修饰,让他们之前的种种行为似乎变得可以理解。
有趣的是,这位新主管在这个时候又公私非常分明,可以集体美化的就集体美化,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整个集体都粉饰好,她就选择自保。
夏青和纪渊都不相信,在没有老板和她这个主管授意的情况下,下面的人会如此口径一致的说出那么统一的版本,采取那么统一的策略。
“那家人的联系方式你们这边还有么?”夏青问。
“有的有的!我们应该还留着他们当时报名的时候填过的资料,我帮你们找找,你们稍等一下!”辛主管忙不迭的点点头,起身就走了出去。
夏青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纪渊说:“这件事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花儿来了,一会儿拿到那家人的个人信息和住址,咱们就走吧,这地方呆久了真让人肝火上涌。”
纪渊看着夏青有些难看的脸色,没有说什么,却伸出手来,搭在夏青的肩膀上,沉默了几秒钟,才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夏青点点头,纪渊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带来的重量,让她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了一种踏实,还有他的那句简单的话,也帮自己从情绪泥潭中抽离了出来。
当年自己经历的那一次绑架事件当中,也有过一段插曲,原本她和那个一起被绑架的女生有一次提前获得营救的机会。
当时载着她们的那辆车曾经途经一家食杂店,当时已经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段,周围经过的行人车辆都不多,一路上尖叫挣扎的女同学挨了打之后暂时安静下来,不敢再叫嚷,而夏青则为了保护自身安全,一直在装作被吓得已经失了魂似的,绑匪似乎也比较放心,不担心她们逃脱,把车子停在食杂店门前的空地上,进去采购一些吃食和饮用水。
在绑匪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食杂店的老板娘在室内招呼客人,老板则到屋外不知道忙些什么,在那人经过车旁的时候,夏青用头撞着车窗,被绑匪塞住的嘴巴里没有办法发出清楚的呼救,只能呜呜叫着,希望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
食杂店的店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又比较瘦小,夏青记得非常清楚,过去好多年也依旧没有办法遗忘。当时还保持着理智的她,根本没有想过让这样的一个人见义勇为的打败几个绑匪,救出她们,她只希望这个人能够注意到车内的异常,帮忙报警。
毕竟当时在换过了一次车,又行驶了那么久之后,绑匪们这么放松警惕的停车开始采购食物,或许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那么这位店主如果可以帮忙报警的话,警察搜索起来的速度也会比较快一些!
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夏青并不懂得什么绑架案发生后的黄金72小时,她只是作为当事人,被那种恐惧包围着,渴望能够尽快得到营救,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多和那些令人战栗的绑匪呆在一起。
然而她的这种期盼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的流逝,在那样的环境下,夏青没有办法判断出具体的时间,只能根据绑匪们轮班休息和吃东西的频率来猜测出一个大概,最终当救星从天而降的时候,夏青也已经濒临绝望的临界点,因为太过于紧张和害怕,两只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
然而濒临崩溃的她仍旧是幸运的那一个,她的那名女同学在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