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兰香阁闭阁了,关上门谁的生意也不做。
季峥那时特别喜欢翻墙去乔家逗乔灵玩,也没注意到有什么反常,直到大赛前一天,一场大火烧了兰香阁。
“你是那次比赛的新人?”
为了让客人高兴,也为了提高价钱,花魁大赛当晚被高价拍下来的女子,会请恩客赐名。
当年那场花魁大赛没能举办成功,芦花自然没有自己的花名。
芦花点点头:“我刚到兰香阁的时候因为生得不好看,被老鸨派去做了几个月丫鬟,姑娘们都叫我小花,后来人数不够,才被老鸨抓去充数。”
季峥回想了一下,脑子里闪出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有好几次端着热水从他面前走过,会规规矩矩的喊他一声‘二少爷’。
“所以这孩子是谁的?”
季峥完全记忆力和芦花是完全没有焦急地,芦花既然让小丫头叫他一声爹,总是有原因的。
“这……”
芦花犹豫,迟疑的看了眼小丫头。
小丫头已经懂事了,她不想在小丫头面前说那么残酷的身世。
看出她的顾虑,乔灵主动开口:“二哥,你跟老板娘谈,我带小丫头出去玩会儿吧。”
乔灵说着要去牵小丫头的手,被季峥抢先一步,他直接拎着小丫头的后领把人丢进店里的一个小马扎上。
小丫头正是坐不住的年纪,下意识的要起来,季峥直接命令:“不许动!”
他凶得很,小丫头肩膀瑟缩了一下,嘴角一瘪就要哭,季峥眼睛微眯,眼神更狠:“不许哭!”
“……”
小丫头特别怕他,咬着唇生生憋住眼泪,季峥转身关上店门走出来:“说吧!”
芦花被他这一连串简单粗暴的举动惊得一愣一愣的,心道二爷这脾气真是一点没变,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也毫不手软。
“囡囡是翎姐儿和二爷的女儿。”
“……”
芦花认定季峥是小丫头的爸爸,每一次回答都要不断强调这个事实,季峥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翎雀什么时候……”
“二爷十七岁生辰那天不是在兰香阁喝了很多酒然后歇在翎姐儿房间的吗?第二天翎姐儿让我给二爷准备的换洗衣服,我看见二爷换下来的衣服上面有……”
“住嘴!”
季峥黑下脸,急切的打断芦花的话,乔灵还一脸懵懂:“上面有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
季峥拔高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一张老脸微微发红,难得生出一分羞臊。
他比一般人早熟,又混迹在兰香阁这种地方,对男女情事知道得多,但因为喜欢乔灵,一直没有亲自实践过。
十七岁生辰那天,他又在家跟季嵘打了架,打完出来,他憋着一口气,买了一坛子酒喝,喝到微醺又翻进乔家想把乔灵偷出来陪他过生辰。
他去乔家的时候是傍晚,他记得那天是傍晚,晚霞艳红璀璨至极,他脚下发飘像往常一样爬上乔灵的房间,推开了窗户。
少女
白皙纤瘦的背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他到的很不巧,乔灵在洗澡。
槐扬木箍的浴桶很大,因为用的时间有点长,桶色有点发黄,越发衬得少女雪肌如玉,柔嫩娇美。
就那么一眼,他立刻就有了反应涌起冲动,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忍得发疼。
他是想冲进去对乔灵做点什么的,但还没等他行动,就被乔寒笙发现了,他仓惶逃离,中途还摔了一跤,狼狈得不像话。
他没有别的去处,一头钻进了兰香阁,少女瓷白的泛着光的背却一直在他脑海萦绕不散,像一把火灼烧着他的胸腔,他猛灌了好几坛酒都没有压下来。
心跳越来越快,血液好像被灼烧得沸腾起来,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想做点什么。
少年人不懂遮掩自己的欲望,阁里的姑娘很快发现他的异样,全都笑他这个愣头青终于开窍了。
后来的记忆因为醉意稍微有点混乱,他原是不喜欢脂粉味的,那会儿却又觉得那味道也不是很难闻,似乎可以浇灭一点他心头的火。
他绷着脸没有说话,身体也绷得很紧,一颗心滚烫着渴望着却无从宣泄。
然后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他的,有个声音贴在他耳边引诱:“二郎,别撑着了,跟我来,我让你快活。”
“怎么快活?”
他问,身体却已不受控制的追逐着那声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