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禀话道,“奴婢不曾去过,昨儿个瞧着桑妈妈请了二房夫人过去,想必是说起青烟姐姐的事儿。”
“后边听门里遣散的丫鬟私下说着,说主母夫人的身子骨不行了,醒来之后更甚。”
人是前儿个醒来的,昨儿个又打发了人出去,赶着明日又要添了人去二房。
祝九也是昨日不曾去过,想了想还是要去主院瞧一瞧。
去时,见着邵夫人身子骨好得多,气色也好了不少。
院子里面没了伺候的人,变得空荡荡的。
桑妈妈伺候在跟前,忙里忙外。
好在如今不掌家了,能忙的事儿也不多,无非是平日里伺候着邵夫人的吃穿用度。
眼下门里连个洒扫丫鬟都没留下,瞧着院子里边摆放的花卉凋零也无人修剪。
祝九坐在里间,邵夫人躺在软塌上,不紧不慢的服了苦涩的汤药。
这人怕苦的,不论年岁几何都是怕着。
看邵夫人服药,祝九也未曾吭声打扰。
待服药过后,邵夫人擦拭了嘴角,桑妈妈端着盘子出了去。
“南林,外间有放着的新鲜果子,你来取一些一会拿回去。”桑妈妈瞧着南林候在门口,将人唤了出去。
南林点了点头,知晓主母是有话与自家主子说道。
待人都出去了,邵夫人这会儿猛咳了一声,祝九瞧着她这般正要起身过去替她顺顺气,却见邵夫人缓过来,摆了摆手,“你坐着便好。”
“母亲”祝九只好落座着。
邵夫人缓过来,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容儿早年前受过故去的邵俞氏恩惠,欠着一条命。此事不说,你可是疑惑她先前咬紧牙关?”
“是疑惑不解,毕竟她污蔑的是儿媳,人虽是从母亲这儿出去的,可总不能是母亲要冤枉了自家门里的人和嫡亲的长孙。故而,儿媳那会便是疑惑,容儿到底是替谁开的口。”祝九自是要疑惑此事,若不然也不会那般劝着邵夫人。
可是容儿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意开口,让她着实有些难受。
后边让金姑姑去查了容儿与谁来往,可丫鬟婆子们都问遍了,也都说容儿平日里不爱与人来往。
倒是进了她的院子里边后,也只是跟同院伺候的说上话,外头不曾多走动。
这会儿听着邵夫人提到病去的邵俞氏,祝九拧了拧眉头,“可是儿媳与先前的邵俞氏并没有恩怨”
“这世间许多事儿可都不是有恩怨而起的,先前的邵俞氏去之前,还特意让自己的胞妹入了门,替了她继而成为二房的邵夫人。你可莫要认为一个病故临了的人,会是没旁的心思。”邵夫人这般一提,便是想要让祝九记着祝家的事儿。
先前那会,祝家门里最是让人心惊的便是祝家老祖宗临了前还除了自家的嫡亲孙子。
祝九听得邵夫人这般提点,心里头也不由得暗惊,这么说邵俞氏先前去时,还有过盘算。
可为何要算盘了她?
那会子下奶吃的猪蹄,莫非也是邵俞氏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