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说起茹陵和长陵,邵常氏神色凝了凝,“瞧着大嫂身子骨也不好,我先行回去了,大嫂好生休养身子。”
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曾答应下来。
稍后一会人便起身回了去,到了门外正碰着外头候了多时的青烟。
青烟今儿个身上穿了一身靓丽点衣裳,撇弃了平日里穿着的素暗布料色儿,梳着追云髻发间簪上了粉珠簪子。
面上又上了点淡淡的胭脂水粉,提了神色让人着实瞧着顺眼多了。
邵常氏也是见过青烟不少回,早年间青烟刚进入长房时,还曾犯到了她手里。
自是那会少了一顿讨罚。
转眼间竟是过去了十几年,先前瞧着模样普通的丫鬟,到今儿个自是比起往年间好看得多。
青烟见着邵常氏,连忙屈身行礼。
邵常氏捏着手帕擦拭了嘴角,心里头思忖,倒也不曾多说,带着身边的肖妈妈回了去。
邵孟院子里边要添人,这事儿还得过问新进门的邵俞氏。
若是邵俞氏不答应,这事儿她也不想做主。
毕竟邵俞氏才进门没多久,先前她已是借着此事往邵孟院子里面挑选了好几个妾侍侍奉着。
如今又要添一个人,还是个老身丫鬟,不说邵孟答应不答应。
就是邵常氏心里头也觉着不妥,可方才邵夫人提及了茹陵和长陵,这是说起了前年换亲的事儿。
“夫人,您若是觉得此事为难,不如索性不应下就是了。眼下邵夫人身子骨实在病弱,老奴说句不好听的,也不知能挨多长时候呢!”肖妈妈见着自家夫人心里头犯难添堵,连忙奉了茶水过来。
邵常氏听得这话,接过茶盏,转而又搁置了下来,“这话可说不得,只是大嫂近日都将人给打发了出去,也瞧着是有些撑不住了。但你要知晓,大嫂向来都是盘算多的人,这会儿病恹恹的,又是门里的人都打发出去,说不准是做给谁瞧呢!”
“夫人这话说的是,倒是老奴听说前些日子,瞧着大少夫人翻墙进了长房主院,私下丫鬟们传了口舌,也不知是真是假。总觉着长房这几日是有些怪哉,莫不是长房夫人与大少夫人有了隔阂了”
肖妈妈也是猜测罢了,长房门里的动静倒是不大,也就是丫鬟们私下说道。
不过这话极有可能是旁人故意传的口舌。
邵常氏听得此话,心里倒也不担忧此事,反倒是想着祝九的事儿有些落忍,“先前门里传她与人苟且的事儿,这几日门里可有人往长房走动过?”
“倒是也有,瞧着二进院的长房夫人曾去过,后三进院二房和三房夫人也去过。只是邵亨氏入得过院子,后边两日别房夫人去登门都被拒之门外了。”长院门里长房和二房门来就相隔不远,这般瞧着也是常理。
邵常氏如今心里头是有些隐隐的为门里的流言蜚语作难,毕竟祝九如今是个孤寡,要是跟邵夫人还生了隔阂,只怕日后邵家门里便没有祝九的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