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说完,老者便跟祝九磕起了头来,哭得老泪纵横,“大少夫人,老朽糊涂,老朽不该眼浅。老朽如今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老朽着实也还不上那些个银子。”
“用不着你还,一会儿指个人就是了。”金姑姑这厢接了话,朝外头吩咐了南里带着丫鬟和婆子去三房走一趟,将年娘子给带过来。
旁的话都用不着多说,直接带人来就是了。
年娘子在邵怀氏跟前讨好的很,在众多妾侍里边,就属年娘子过得好。
只是邵怀氏平日里性子也差,说话难听的也不少。
年娘子在跟前虽听话听得多,这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这会儿正在屋内小憩,外头南林带着丫鬟婆子直接入了屋内,连个通报都没有。
丫鬟在外头瞧着南林来了,开口道,“南林姐姐怎的来了”
话不曾说完,南林已是带人进了去。
年娘子这番惊醒过来,瞧着跟前的人,有些不悦道,“这不是长房的大丫鬟,怎上我这儿来了?”
“将年娘子带过去。”
“是。”南林也不多话只是交代了一声。
年娘子还没多说呢,被婆子捂着嘴,连她外衫都来不及穿上,就这般给带了过去。
丫鬟瞧着娘子被带走,情急之下连忙去禀报少夫人。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年娘子被带进了祝九的院子,人一路上挣扎着过来,可显得狼狈。
待瞧见屋内还有个老者时,心里一慌,连忙别开了脸。
“大师瞧见了,可是她?”金姑姑扬了扬下颚,老者连连点头,“就是这年娘子,是她的主意。”
“大少夫人,妾身不知犯了何事,要这般衣衫不整的被带过来。”年娘子跪在了地上,怯生生的抬眼看了看坐在桌案前的人。
祝九听了这话,手里的笔头顿了顿,“金姑姑。”
“是。”金姑姑微微颔首,让人将年娘子按到了地上,将手板心反了过来,架上了小板凳。
捋直了双手,手中厚厚的戒尺用力打了下去。
婆子又将年娘子的嘴给堵着,年娘子吃痛的浑身扭动,眼泪顺着眼眶就下来了。
秀娘子瞧着这一幕,忍不住缩了缩自个的双手,浑身发憷。
年娘子如何被打,心里头自是有数。
安氏的死,终究是自缢,但若没有秀娘子的孩子没了。
她不至于自缢,至少还得有些个时日。
祝九还能想法子保全了安氏,奈何那一日,秀娘子肚里的孩子没了,子嗣为重。
在邵家门里,这么明目张胆害了庶出子嗣的,不说当家主母如何处置。
自家夫君也是不会容得下发妻如此狠毒,偏偏安氏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在意的乃是自家夫君如何待看待她。
年娘子一开口装了糊涂,祝九也没让她再开口了。
直到那双手打得红肿见血,疼得年娘子面色铁青转而煞白,人也险些昏死过去时,婆子们这才放开了年娘子。
另一边,年娘子跟前的丫鬟,急着去给邵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