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听得邵吴氏问起此事,邵怀氏神色一僵,讪笑道,“母亲说的甚,我怎会如此做。那秀娘子肚里孩子,不过是被卲安氏下了暗手。卲安氏虽已是去了,可这先前的心思也狠毒。”
“说起来,这还不是有个甚的上梁,便有甚的下梁吗!”
长房门里没有妾侍,早年间老太君让邵夫人添了人进门。
这人进门了,邵夫人自也是不高兴的。
那会子,人已是掌家了,自是不同于往日。
进门的妾侍该处置都处置了去,老太君即便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忍了下来。
可邵夫人却又极力让邵祝氏添人进门。
为的是甚?
还不是因长房子嗣单薄了,庶出也是极为重要的。
当年邵夫人做错了决定,便也将希望放在了后辈身上。
如今,还没来得及呢!
长子已是没了,这第三个也不争气,门里所出的都是姑娘,也没见着个男丁。
邵夫人心里头是如此觉得添堵,而邵怀氏自也不会认了此事。
邵吴氏听得邵怀氏那阴阳怪气的话,心里陡有些不舒坦,“你日后这张嘴可不要乱说,先前没见着你这般说话,如今是怎的了?”
“既然长房门里那秀娘子的事儿与你无关,便是好的。最好是甭牵扯上,要不然咱们三房门里,我可护不住你!”邵吴氏见惯了邵怀氏体贴懂事,平日里也没有过嘴碎的时候。
邵怀氏见着邵吴氏不悦,微微点头,“是,母亲的教诲,儿媳记下了。”
这厢说了话,邵怀氏先行回了屋子去。
卲安氏一事,邵怀氏是不曾往心里去了,邵夫人先前也没追究此事。
可如今是祝九掌家了,该追究的事儿不会落下。
秀娘子肚里的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就没了,如今都过去一年了。
因是伤了身子,大夫也说了,药下得重,日后难有子嗣。
邵景平日里又爱添人进门,秀娘子小产过后身子不适,失宠的也快。
再加上院子里边没有正室,各屋的娘子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会儿祝九正在屋内瞧着昔日账本,如今门里伺候的人少了,祝九院子里头的也不例外。
听见外头传来哽咽声,看了一旁研墨的金姑姑一眼,“去瞧瞧。”
“是。”金姑姑紧着出去瞧了一眼,随后又快步进了屋,“是三少爷院子里边的两位娘子,不知为何闹到这儿来了。”
“三少爷院子里的。”祝九听了这话,拧起了眉头,“这院子里边没有个正室也不像话,倒是听着南林念叨,三少爷院子里边的娘子们成日里闹腾的厉害。”
“可不是呢,少夫人,要不奴婢去将人打发了去。”金姑姑说着这话,祝九摇了摇头,“让人进来罢!”
“是。”
不一会人进了门,进来的两位娘子,一位是秀娘子,一位是新进门的娘子方娘子。
不知是为何两人弄到披头散发,衣襟也扯坏了。
秀娘子气恼方娘子在跟前屡屡显摆,气不过便训了人,哪知这方娘子也不是善茬,嘴里的话说的难听。
两人嘴了几句,秀娘子气很了,便动手上了脸。
按理说,秀娘子先入门的,方娘子是该尊着点儿。
但眼下人又是得宠,谁不是得宠时恃宠而骄,娘子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