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不说常人如何,就连这天底下最尊贵的陛下,也是世事无常的。”
“邵家也要临头了”邵夫人深深的叹息着,“良臣遇明君乃是美事,却并非世世代代的良臣都能遇着一位真正的明君。世家根基再厚再深,也是抵不过这枕边风一吹。”
“你若要去了,索性也将否儿一块带去。若不然留着他一个幼子,日后谁能顾得上谁。我如今这年岁,身子骨日渐差了,还能顾得上几个年头。”邵夫人说着这话,又是猛咳了几声。
邵夫人丧子,心里头受不住,若非是这邵家二字还在,若非是她放心不下,这会也不会出那院子门了。
祝九听了这话,眼里的泪意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耳边的发。
邵夫人今儿个来劝话,别的没多说,也没说让人好生调养身子早些起来,只是道她要去,便带着幼子一同去。
话说完,瞧着人落泪,知晓她是听进去了,稍后起身这才离去。
桑妈妈瞧着夫人从屋内出来,连忙上前扶着人回去。
夫人的身子越发差了,本就是这些年在门里操持了多年,也是劳损的厉害。
受着大少爷去了事儿,一下子便倒了。
如今也劳累不得,双眼也瞧得不真切了。
不说夫人,就连老太君也是伤心过度,眼瞧着人也出不了年关。
邵夫人说邵家临头了,此话并非有虚。
邵莫死是护主,瞧着名头好听,却实实在在的狠狠的在邵家当头来了一棒。
邵家若不清实,日后只怕护主而去,护国而亡的人是要一个接着一个来了。
天子不会如何处置邵家,只让邵家自个将自个拔了。
年关腊月二十三,这一日长院二房老爷,被朝臣联名上奏,罢去了官职。
原因无他,邵明因连着几日流连烟花之地,又是当街调戏了良家妇女。
在京城内作风不良不说,还着人打坏了人的双腿。
这些个事儿一桩桩多了,便不少人气急败坏的上了奏折。
即便邵莫才去了不过半年,还得了追封御亲将军,可就事论事,邵明只怕是年岁一上来如今老糊涂了。
邵明被革职归家,邵常氏也早早的得知了此事,为此事哭哭啼啼许久。
自家老爷回来时,又是一番抱怨指责。
“老爷若想要那小娘子,我替老爷瞧好了就是,这要抬进门抬多少,我暗地里好生置办便可。何故要在那天子脚下做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邵常氏哭得伤心,心里实在有些不明白。
莫非是老爷真到了这年岁了,老糊涂了!
邵常氏哪里知晓如今邵家面临着甚,邵明此举不过是为了邵家罢了。
没了邵将军,邵明大哥也便是邵莫的父亲虽还在边关为将,再过两年便是回门里颐养天年的时候。
邵明如今不过年五十,颐养天年还得过十个年头。
除了他这二房,长房邵莫,邵家其他为官的,没几个顶得上的。
再说说那商路,商路如今也不好走,天子既是应付了邵家,邵家商路也受到了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