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还不曾见人回来。
又问,可捎了书信。
金姑姑只道捎了家书,在邵夫人那边,说是过些日子就回来了,问少夫人和小少爷的安好之话。
祝九信以为真,这厢到了主院,进门去见孩子。
桑妈妈瞧着祝九出门来走动了,数月不见桑妈妈瞧着祝九时,眼眶也红了起来。
只见昔日精神气儿好,红光满面的祝九,此番瘦骨嶙嶙,脸颊都深凹了进去,干涩的唇瓣,面色惨白。
祝九亏损的厉害,平日里进食也是极少,不知为何吃不下,食之无味。
这些日子来,都是靠着汤汤水水吊着过来的。
她身子骨本身就单薄,生个孩子险些去了一条命,哪能那般恢复起来。
而祝九瞧着桑妈妈时,也是觉着讶然,本是数月不见,桑妈妈先前还有一头青丝,倒是成了灰白发了。
“大少夫人。”桑妈妈喃喃的唤了一声,转而进屋去禀话。
邵夫人这短短数月人已经是苍老了许多,听着祝九来了,有气无力的坐起身,微微睁开了眼,“来了啊,让人进来罢。”
“是。”桑妈妈应话,连忙请了祝九进屋子去。
祝九进里屋,见着两鬓间染上白霜的邵夫人时,也觉着惊讶,不知这是怎的了,尤其是瞧着邵夫人也清瘦了许多,眉眼间没了神采,瞧着眼里带着哀愁。
“儿媳见过母亲。”祝九微微行礼。
邵夫人缓了一口气,抬了抬手,“你落座。”
“谢母亲。”祝九说话间,不觉掩嘴轻咳了几声,这两日有些受寒。
邵夫人瞧着祝九,心里多少有些许安慰,好在这母子俩都活着。
沉默了一会,邵夫人让桑妈妈取来了锦盒,那是先前收下的圣旨。
祝九瞧着此物,接时本要行礼,邵夫人冷不丁的轻喝了一声,“没外人,顾不上。”
“是。”祝九作罢了礼,拿出圣旨瞧上了一番。
待瞧完圣旨时,祝九双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母亲,这,这何意?”
“那日我急着去了京城,便是那一日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书信。人还没赶到京城,半道上便碰见了丧号。”邵夫人提起此事,声音哽咽,双眼也酸涩难忍。
祝九满心盼着夫君回来,可只盼了此物。
眼下告知她,在她生下孩子那一日是夫君丧归门之时,祝九愣了下来,手里的圣旨也脱手落在地上,豆大的眼泪成串的滚落。
“夫君,夫君没了”
“不会的,他说过会回来的。”祝九摇了摇头,也没哭出声,只觉得心间揪得她疼到了嗓子眼,堵住了。
站起身缓缓的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去的是邵家大门外。
“少夫人!”
金姑姑瞧着少夫人如此,要去阻止,南林顿时将她拦了下来,“你别去。”
两人红了眼眶,只能默默的跟在自家少夫人身后,这会儿少夫人哪能听得进去旁人的话,只怕是心里头刺穿了心的疼。
祝九走到了门口,连忙擦了擦眼泪,深秋的风冷面,她打眼瞧向了门外一头。
那是京城的方向,就像先前她站在门口等邵莫回来一样,他身形修长,手里拽着缰绳牵着那匹他的爱骑黑马。
大老远的还没到家,似是瞧着他满脸笑意,迈开了大步朝这边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正室策》,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