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学着刺绣,外头传来了哽咽声,“嫂嫂,嫂嫂”
人还未进屋,声儿倒是先传了进来。
见着长陵红着眼眶,俏脸上挂着泪痕,祝九搁下了手里的针线,“怎的了这是?”
“嫂嫂”长陵一瞧着祝九便是哽咽不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着她如此,祝九连忙让人先落座,抬手替她顺了顺后背,拿着手帕给她擦拭了眼角的泪意,“可是母亲训你话了?”
能让长陵哭成这般的,也就只有母亲训话才如此。
平日母亲教导长陵惯是严厉,从才艺到分辨是非,样样都是亲自教导。
长陵也没辜负母亲的教导,行事稳重,不似别房姑娘那般烂漫。
待过了好一会,长陵抿着唇瓣,杏眼红肿的如同两颗核桃般,“嫂嫂,母亲要将我的亲事说去湛江,我不愿去那般远。”
湛江往南,禹城往北,这一趟来回就得两个月。
一旦远嫁了,日后回来娘家也不大方便。
听着长陵这话,祝九不禁疑惑,“母亲为何要将你指去那般远的地儿?”
“邵家门里隔代便是宗亲旁支往别处去,离的越远越好。如今到了曾孙辈,没房门里的幺女皆是要远嫁了出去。”长陵哽咽,哀求的看着祝九,“嫂嫂在母亲跟前能说上话,长陵求求嫂嫂劝了母亲。”
祝九这才知晓,邵家门里还有远房宗亲。
说起来也是,一大门庭总有宗亲,旁支更是少不得。
邵家门里的旁支也不少,也是从许多辈传承下来的。
不过并非是聚集在相近之地,有些追溯到列祖列宗辈分的旁支,也是偏远的很。
如今倒也能明白,邵夫人为何待长陵这般严厉,想来也是希望她远嫁之后,能沉得住气,嫁出去也好凡事依仗了自个,若不然娘家离得山高水远的,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既是母亲一早的打算,她眼下哪能劝得了话,“长陵,母亲待你严苛一早就做了安排的。这些年的费心教导,为的便是此事。我此番去劝了,只怕是难以劝说。”
“若是嫂嫂都无法劝说,难不成我只能远嫁出去”长陵好不容易止住的哽咽声,这会儿又抽泣的厉害。
祝九心里头倍感无奈,母亲也应当早些告知她才是,如今陡然知晓哪能受得住。
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安抚,外头南林急急忙忙的进了门来,面带喜色,“少夫人,您娘家长兄来了。”
上回南林带着人送了回了一趟祝家,后边祝九怀了身孕又捎了书信过去。
祝王氏打发人捎来了不少物件,门里的兄长也有所表示,纷纷打发人送了体己来。
从祝九入了邵家门里来两年有余,还是头一回有娘家人来拜访的。
一听着这话,祝九又看了看跟前哽咽不止的长陵。
长陵抽泣着,“嫂嫂有客人到访,我这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