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己银子,闻言做出副懵然不知的样子,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把她的嫁妆包了?可我又没有姐姐妹妹的,您也没有给女儿家攒陪嫁,黄花梨又不好找,我们有些为难吧?”
裴老安人看着儿子苦笑,道:“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遇到这些内宅的事,一个个就都成了傻瓜。”
不过,傻瓜也有傻瓜的好处,至少不会出些让人烦心的主意,干些让人烦心的事。
“这件事你就包在我身上好了!”裴老安人道,“你只管把你和裴彤成亲的日子定下来。最好是一前一后。若是实在来不及,隔几天也成。反正是热热闹闹地办一场。”
裴家这几年不太顺利,也算是给裴家冲冲喜了。
裴宴连连点头,出了裴老安人的门却急了起来。
若他和裴彤成亲的日子相隔不远,郁棠的嫁妆他还真得过问才行。
总不能让郁棠一辈子被人非议吧?
裴宴想想就觉得不得劲。
他觉得胡兴在这方面有长才,把他喊到自己的书房里商量。
胡兴听说裴老安人这边松了口,顿时对裴宴佩服无比。
瞧瞧,这才是干大事的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管是女子还是家业,还是仕途。
若说从前他对裴宴还是尊卑名份不得不为,至此以后就被碾压得心甘情愿了。
“要不,您先去郁家摸摸底?”涉及到未来主母的颜面,胡兴决定还是让裴宴自己去更好,“这样我们才知道郁家那边有什么来不及置办的。”他还甩锅道,“这女子和男子不同,她们在婆家的时候争娘家的气,在娘家的时候争婆家的气。陪嫁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裴宴听懂了。
他正好有几天没有看见郁棠了,还可以拿这个做借口去见见那个死丫头。
居然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郁家的老宅,等会见着她的时候看他怎么收拾她。
裴宴回屋去换了件衣裳,带着阿茗去了郁家。
郁文正在家里和吴老爷商量着怎么入股江潮生意的事。
“听说下个月初七船就能停靠在宁波码头了。我们也能扬眉吐气,好好地过个端午节了。”吴老爷感慨道,“惠礼,还是你有福气啊!我这两年跟着你,赚了不少的钱。承蒙你看得起,这次又邀我一道入股江潮的船行,我觉得我遇到了贵人,要发财了。”
郁文呵呵笑,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要不是吴老哥,我怎么可能买了李家的永业田,又怎么可能想着去和江潮做生意。”
两个人互相吹捧了一阵子,决定这次依旧联手做生意,就是裴宴那里,他们得去一趟才是,一来要问问这股怎么入,二来也要去谢谢裴宴,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这时候两人听说裴宴过来了,喜出望外,倒履相迎。
裴宴想着以后郁文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了,怎么也不敢拿乔,客客气气地和郁文、吴老爷行了礼,由两人陪着去了书房。
双桃来上了茶,摆了点心,就退了下去。
郁文拉着他就说起苏州城的生意。
裴宴别说见郁棠一面了,就是和双桃都没有说上话。
他这才发现自己打错了主意。
要见郁棠,还是得私底下相约。
裴宴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走,郁文和吴老爷却觉得机会难得,拉着他不让走不说,吴老爷干脆一路小跑着回家,把他们家后院梧桐树下埋的给女儿出阁用的五十年女儿红给起了两坛出来,抱着坛子重新返回了郁家。
他不但走不了,还被郁文和吴老爷灌了一坛子女儿红,差点就倒在了郁家。
裴宴很是郁闷,倚在自家水榭的罗汉床上喝着醒酒汤的时候问胡兴:“老安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姆妈可有不少好东西。
有钱也买不到。
能给郁棠一、两件,就足够她长脸了。
但郁棠似乎不像他这样满意这门亲事,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他在她家喝酒,也不找个借口来看看他,还凭由他被郁文灌酒。
裴宴有点不高兴了。
胡兴也悄悄盯着裴老安人,听着笑道:“老安人这两天在清理自己的库房呢!”
裴宴微微颔首,并没有特别高兴。
胡兴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猜测道:“您去郁家,没有看见郁小姐?”
裴宴不悦。
胡兴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立马道:“郁家也是有规矩的人家,您没有和郁家联姻的打算还好,您既然决定和郁家联姻了,郁家肯定不会让郁小姐见您了。您且放宽心,等过些日子,两家正式下了聘,郁小姐就不会有意回避您了。”
裴宴当场石化。
他……他好像还没有和郁家的人提起联姻的事……郁家还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