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清楚。”
“啊?那我若现在跟你打,你能打过我吗?”
“你可以试试。”
“那还是算了,你……”
“把吟雪还我。”
“啊?那个,你还需要剑啊?”
“你的剑我会帮你补好。”
“真的?不能反悔,一言为定。”
……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离开了芦苇荡。
芦苇微摇,在斜阳金辉下绿意醉人。
没多久,从芦苇荡里钻出一个黑衣老人,看不到相貌,手里提着两只麻袋,直直看着萧风两个人离去的方向。
然后,老人似乎咧嘴笑了笑,帽檐下有什么东西反射了夕阳金辉,闪了闪。
漫天金黄耀目,映得老人身上的黑衣并不怎么明显,反而唯一裸露在外的双手很吸引视线。
苍白肮脏,附有几块暗褐色的斑点,有些像是干涸的血迹,有些却像是……尸斑。
……
黄楠城封城并没有封太久,第二天便恢复了正常通行,没有人在意芦苇荡里是什么情况,似乎什么也未发生。
迎着朝阳,一位灰色外衫的年轻人风尘仆仆入了城,径直往金源商阁去了。
……
一早起来,萧风便开始练字。
他人书都是形似后求神,萧风却是反其道而行,初识字时先有神后有型,所以才会让柳自语看得心急,才会大加苛责。
因为起点高,他既不需要规规矩矩的模板,也不必刻意临摹他人,一切随性而为便是他人难求的佳作。
只是一幅将成时,萧风的手却微微抖了一下。
一幅字成了残次品。
他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是很在意,将宣纸揉成团儿扔入纸篓,又摊开一张宣纸。
纸篓里之前已有十几个纸团子,乍一看真算不得少。
“公子,公子……”有人大喊大叫着跑进屋。
“嗯?”萧风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云飞扬要见您……穿的很不对劲。”金利禄以一种见了鬼的夸张表情说。
“请他进来。”萧风低头继续龙飞凤舞。
金利禄张张嘴,又闭了嘴,转身离去。
云飞扬穿着的确不对劲,特别是身前背后的阴阳鱼图案,怎么看都有种装神弄鬼的怪异感。
萧风却不觉奇怪,占卜师行走世间为区别于凡人都是这种穿着,歉然说,“对不起。”
云飞扬恍惚无措的眸子里陡然升起阴戾,恨声道:“当真是你?”
萧风默然不语。
云飞扬直直看着萧风,眸子渐渐泛红,渐渐身子开始颤抖,蓦然间一声长笑,“枉我视你为知己……好生可笑。”
嗤一声轻响,一缕灰绸于空中飘飞。
他冷冷说,“今日后,你我恩断义绝。”
转身离去。
萧风低敛着眉目,纤长的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轻轻说,“好。”
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
云飞扬身子不由一僵,补充说,“他日,你我再见,便是仇人。”
说完后,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萧风叹了口气,将写了几个字的白宣再次揉成团,丢进纸篓,丢下狼毫,怔怔不语。
云飞扬不知道,萧风的对不起不是歉然于他的无动于衷害死了识云,而是有些事他说服不了自己。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