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伺候到躺下以后,我身上都快湿透了,有一半是汗水,另一半是被他故意溅在我身上的洗澡水。
打开淋浴头,故意将水温调低了一些,微凉的水滴拂过身体以后,脸上灼烧的感觉才稍稍减少了一些,但是脑中不停回放刚才的场景,我狠狠的关掉水龙头,用浴巾将自己整个包起来大喊了一声,算是发泄了。
第二天晨起后,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身体右侧,却摸了个空,我猛地睁开眼睛,披上衣服叫了几声权煜的名字,却没听见他答话。
穿上鞋子走到门外却看到权煜站在厨房,受伤一侧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锅里搅动着,我不满的喊了一声:“谁让你起来做烦了,不小心扯到伤口怎么办?”
权煜闻声回头,不理我的责怪,笑笑说:“老是躺在床上我身上都快躺出茧子了,我只是煮个面条而已,又不用动刀,不会扯到伤口的。”
我过去将他手里的筷子夺过来,将他推出厨房,扶着在沙发上坐好以后,披头散发的进了厨房,接着忙活刚才权煜煮的一锅面,待我将饭盛好放到他面前的时候,权煜眯着眼抬头笑了笑,直笑的我这颗不再年轻的‘少女心’晃荡了好久。
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权煜没来由的蹦出来一句,“我们家老爷子还是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说是要来看看我。”
我手里的碗差点没拿住,反问:“你说的老爷子是集团董事长,你外公?”
权煜点点头说:“是啊,不然呢,我还有几个老爷子。”
我呵呵干笑一声,“外公心疼外孙,应该的,应该的。哎呀,我这手心怎么都是汗。。。”
权煜“噗嗤”笑出声,说:“但是被我拒绝了,我说我现在在朋友家养病,我这朋友天生脸皮子薄,见不了生人。”
我松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权煜不慌不忙的说:“谁让我就爱看你这种自己为难自己的小表情呢。”
我将筷子掉过头来狠狠地敲在他的头上,咬着牙说:“以后再这样愚弄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权煜吃痛,拧巴着一张脸说:“不过,话说咱俩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光啊。好好地谈个恋爱被你整的跟偷情似得。”
我知道他一直比较在意这个事情,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总是好像还差那么一点,总是想等一切都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往前迈出一步。
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等我准备好的时候。”
权煜不满,“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我摸摸他被我刚刚揍过的地方,安慰他:“乖,马上就准备好了哈。”
权煜把头扭过一边,自己嘟囔:“你这性格,要是没别人逼你一把,你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准备好的。”
我假装没听见他嘟囔什么,故意岔开话题,“你今天自己在家可以吗?要不我还是请假在家陪你吧。”
权煜回过头来说:“没事儿,我就是能自己待着了,所以才把雷朔给赶走了。这几天他白天还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给我检查检查伤口,换换药之类的。但是一整天都陪在我这里,我嫌他烦才赶走他的。放心吧,我自己在家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不信你看?”说着就作势张开手臂,我赶紧制止他的动作,不过听他说雷朔还是会定期过来,我就放心多了。
我不跟他推来让去的,说道:“那好吧,中饭的时候我给你定个外卖,晚饭我在公司楼下那个你比较喜欢的港式餐厅给你打包些吃的,你在家老老实实的,千万别扯到伤口了,知道吗?”
权煜捂着一只耳朵,做出一副痛苦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听你的,你赶紧去上班吧,要迟到了啊。”
上班的时候心里老是记挂着家里的病号,万一他不小心自己在家摔倒了扯到伤口怎么办?万一他又不听话干这干那的累着了怎么办?真是想分分钟就请假狂奔回家看着他。这突然之间,心里有了这么一个牵挂的人,内心惶恐且不安,柔软和着甜蜜。
下班后在餐厅打包晚饭的时候还碰到了几个来吃饭的同事,她们瞟了一眼我手上的食盒,我赶紧解释:“同学来本市玩,暂时住我那里,她说不想出门了,我打包点吃的给带回去。”
同事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后这才互相道了别,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我拎着打包的东西怕坐公交会被挤撒,张手打了辆车,看到计价器的金额跳动的时候,心脏没出息的跟着加速。这都是血汗钱啊,再想想之前雷朔和权煜之间关于车子的对话,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在颤抖的心跳中总算是顺利的到了家,在门口的时候试了把餐盒的温度,还好,这车没白打,手里的饭菜还是热的。
未等我将钥匙插进锁扣里头,门就被从内侧打开了,权煜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眼前。我捏着钥匙的手悬在半空,问他:“你要出门?”
权煜摇摇头,“不啊?”
我疑问道:“那你开门干嘛啊?”
权煜一副鄙夷的语气说:“这是为了给你开门啊?”
我反问:“可是我也没敲门啊,而且我走路脚步声也格外轻,你也听不见啊。”
权煜得意地仰着头说:“打你进小区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算着你是这个时间就能上楼了,这不,正赶上给你开门。”
原来如此,“你一直就在窗边站着等我回来?”
权煜点点头,“可不是咋地,雷朔不在家没人和我吵架,我还怪冷清的。就等着你下班回家来陪我。。。”
想着他可怜巴巴的守着窗户等我回家的样子,自然地和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宠物狗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明明很感人的事情莫名还有一些喜感。
我将饭盒放在桌上以后,踮起脚尖奋力用手够着他的头顶摸了摸,“哎哟哟,真是让我们的权煜小朋友等久了,下次我下班以后直接用飞的,两条腿还是走的太慢了。”
权煜一边拆着饭盒一边说:“哦,今天老袁说路过我住的地方,想要上来看看我,被我给拒绝了。”
我脑中回想了半天他嘴里的老袁,好像我们共同的圈子里头姓袁的就那一个,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他:“你说的老袁是公司的袁总?”
权煜叼着一只叉烧包说:“对啊,不然呢,还有哪个老袁?”
我:“。。。”
吃了几口饭压了压我这胸口的不平,“权煜,以后你拿这些大人物轰炸我的时候能不能一次性炸完?不要一天一个的,我这心脏不好。”
权煜撇撇嘴说:“我这不都说了吗?都被我拒绝了。”
我选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家待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养肥了三斤肉的时候权煜终于软磨硬泡的让我同意他去上班了,他西装革履走出大门口的时候,脸上那股雀跃的神情就跟被圈久了的小羊一下子被打开了羊圈一样,眼里泛着对自由向往的金光。我不禁扪心自问了一下,这段时间是不是对他管的太死了,应该适当让他下来放放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