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晃晃悠悠出了“谈山海”,将一大袋灵石丢给身旁的鼠须男,淡淡道:“你们也去天地间吧。我估计,胖三叔已经玩虚脱了。”胖三叔就是他身边那名矮胖中年男子,一上岛便跑去“天地间”的温柔乡享受人生。
按胖三叔的话来说,百宝商会在蓬莱开的那几处风月场所完全莫得感觉,尽是些庸脂俗粉。
李秉对此深以为然,论说温柔乡,还是“天地间”上档次。
鼠须男接过袋子,不用掂就知道里面全是灵石,尽力克制心中喜意,他有些担忧的看向李秉,恭声道:“那少爷你呢?”
李秉一挥拳头,一道冰蓝色灵力在虚空中划过,使得附近温度骤然下降,强烈的气劲将前方玉石板轰然砸碎。
石屑化作冰晶漫天飞舞,将行人吓的不敢靠近纷纷倒退。
紧接着,李秉似笑非笑地看向跟班,“你们的拳头都没我硬,跟在我身边也没用,索性去玩玩儿吧。我下海冲冲浪,不然后天得在童言面前丢人了。”
“是是是,”鼠须男点头应和,带着众人去玩耍,临走前还不忘拍个马屁,“少爷英明神武,绝对能力压群雄,在童小姐面前大放异彩!”
“快滚!”李秉抬脚踹向鼠须男屁股,笑骂着。
看着几名跟班远去的身影,李秉自语:“赵肆的境界虽与我相近,但他是澡盆里泡出来的虚境,这人没见过真阵仗,况且他们商会要靠咱们太玄牟利,因此不足为虑。倒是雪国与百宝商会真的如世俗所说的那样吗?”
再想到先前在密室那驼背老人说的话,李秉觉得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哪怕雪国不是它背后的操纵者,关系也不会一般。看样子以后不能将赵肆逼得太急。
“对了,要是赵肆这次听我吩咐,或许两者的关系就一般,”再想到先前对赵肆的威逼利诱,李秉也暗自放心,“这次就当是个试探,若是赵肆下手那我便高枕无忧。”
说到这里,李秉嘴角一咧,露出残忍笑容,当机立断:“若是不下手,那我便在后面推他一把,反正有雪国罩着,想来也能压住徐三鳖跟涂四海……”
不论如何,李秉都将置身漩涡之外,坐看时局变动。他就是这样一个以虐杀为乐,城府极深的阴险小人。一直以来,这种操控他人命运的快感,像毒品一般侵蚀着他的心,让他越陷越深。而他对自己的变化毫无所觉,甚至乐此不疲……
李秉转过身形向着山下走去,一路上想着如何对付唯一的黑马,“天地间”的三少爷陈水淼。
到了蓬莱玉石山门时,黑袍少年向着正在树荫下抽烟、乘凉、收钱的徐三鳖拱了拱手。太玄岛的实力还是偏弱了些,因此他不敢在蓬莱太跳脱。哪怕是与赵肆谋划坏事,也只敢在经过特殊处理、能够屏蔽瞒天强者探查的密室中进行。
徐三鳖这种境界的人,实力手段不可揣度,抬手间便是天翻地覆,不能轻易招惹。这也是他将棘手之事甩给赵肆的原因之一。
见徐三鳖没有搭理自己,李秉眼中闪过冷色,接着便风风火火的下了山。
待他到来沙滩之上,险些气吐血,那个叫萧逸尘的秃顶小孩竟然在海水里玩的欢脱,一会儿以卷浪为道向前飞驰,一会儿持着身下黄白木板在半空中翻筋斗,还不快活。
李秉机关算尽,好不容易才查出萧逸尘的身份,又费神费力地推动赵肆向其下手,没想到这人却无忧无虑的在练冲浪。
“真是气煞我也!”李秉怒不可遏,衣服也不脱,便拿出一块玄黑色的冲浪板,大海冲去,冲浪板方一入海,便从尾部激射出一道冰蓝色气焰,气焰触及海浪后竟将其凝结成冰。
这是李秉的冰灵气,此刻作为动力,带着他和冲浪板直射向萧逸尘,宛如在海上架设一道冰桥。
他想要与萧逸尘比试比试,若是“冲撞”一二也不为过。徐三鳖还有空管这种小事?
萧逸尘正与水哥陈水淼练习冲浪,犹如两条水龙在海浪中上下穿梭,忽得他感到身后有一股冰冷寒意袭来。
于此同时,鹿学甲、笑笑、若兰三人惊呼。
“小心后面!”
饕餮有所察觉,但却毫不理睬,这种程度的撞击要是能伤到萧逸尘“一根头发”,那就好笑了。
来不及细想,萧逸尘一把推开水哥,让他滑向一旁。
陈水淼技术超绝,一踩浪板便稳住身形,同时扭身看向萧逸尘,却是吓了一跳。
此刻他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驾驭着身下起伏不定的浪潮,他的左脚散发淡淡红光让他稳稳的立在水上,这是他在大战海妖时领悟到的气血运用技巧。
另一只脚牢牢踩住老白金,仿佛扎根在此。他在浪潮中如履平地,不断扭转身形,不停辗转腾挪。他在躲避后方那个紧追不舍的黑袍少年。
一盏茶后,萧逸尘微微喘息,双脚重踏老白金,纵身而起。这时后方的李秉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在他之前身处的地方一冲而过。
萧逸尘在半空中翻转跟头,正看见这人略微抬起的膝盖,这人是想用膝盖顶穿自己的脊椎骨,实在狠毒!幸好及时腾空,否则怕是要让旧伤复发。
“又是你?”萧逸尘认出这位恶意满满的少年,身体落回老白金后这般问。
李秉见自己一时间奈何不得萧逸尘,也便作罢,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触及徐三鳖逆鳞。毕竟意外和故意,是很容易区分的。
李秉以冰寒灵气令自身悬浮在海面,冷然回应:“是我没错。”
“你小子等着,你的好日子不长了!”李秉抬起一根手指,朝着萧逸尘的脸面乱戳,撂下狠话后,他便绕着海岸线想着岛屿另一面飞驰而去。
见着这混蛋他就气,他真想让赵肆立刻就下手,把这混球干死!
萧逸尘看着“落荒而逃”的李秉,自认为他是慑于自己的强大,昂着胸脯道:“这就逃了,真是个没出息的怂货。”
“也不知道那天是谁,把小船上的船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