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拦腰处,挡着一半的图,背后的纹路也就可以不完整了。这不完整了,谁还知道下一半的龙尾是伸展开的还是盘起来的呢!”
墨霜顿时一惊,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
朱雀:“你管我!不过放心,我可没解你裤子!”
墨霜刚要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裤带是否还完好,就被朱雀提前戳破了。
雨夜里男人异化的怪物,就算是双腿化尾,也掩不去那明显的,带着一种暗淡银光的纹路。他怎么看见的?除非他瞎了看不到。
男人越发狐疑的看着朱雀,朱雀一脸尴尬的傻笑:“那个……你的背……”
墨霜蹙眉,不明白为何这人似乎对自己的背情有独钟,但既然他都知晓了所有事情并且还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常态”,那自然而然的,男人便放下了戒备;当下叹了口气,将身子转过去。
朱雀千感万叹的觉得这背看得甚是不容易,自己更得仔细些。
秉烛细瞧半晌,朱雀出了个馊主意——无论如何先止血消毒,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于是,还没等墨霜点头或者摇头,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把屋子里的一种发白的草杆,直接烧成灰烬熬在男人的伤口上持续高温。
等到墨霜反应过来要惨叫的时候,背上的伤口已经混合着无名的草木灰凝固了,没有再流脓液也没有再流血。
“别再把伤口崩开了。”朱雀叹了口气:“脓水和血止住了,不过还是得用药……”朱雀看着高高肿起的皮肉,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下啊。”
“你去拿药?不用管它,它自己会愈合。”墨霜沉闷的说道。
朱雀没去理会那个丝毫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行了行了,知道你英雄了得,挨了火笞还能活蹦乱跳。但这伤可别大意,处理不好是要留下后患的。”朱雀想了想道:“哎,算了算了,我还能指望你能有点儿感悟?”
男人还没来得及转过来说话,朱雀便一溜烟的不见了。
……
化了一只小雀个头的红鸟,朱雀迅速的飞向附近山头上的石崖边,往里面跳了几步,赫然是一个不经打扫的洞口。
“这么晚了,明滅应该……大概……也许是不会在的吧?”小小的赤鸟在洞口踌躇片刻,跳来跳去。
徘徊不久,他飞入洞内直接到了丹室。
来到丹室的瞬间,赤色的鸟儿化为了火红的男子开始四下翻找起来。然而,翻了不久之后,似乎那些个瓶瓶罐罐都不对口,于是又将目光投向第三阶梯的物实。
这是一间很大的药堂,毫无装饰的石壁有着粗栗的痕迹,中间是三口偌大的丹炉,一面墙壁的吊架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悬着杂七杂八的草药;而另外两面石墙则是分了七层壁柜,里面摆着各种成品或是半成品的丹药。
明滅(音灭)——曾是右权使辽戈手下最负盛名的毒医,用毒杀人也用毒救人。
与锍玉那个传统的王室医理世家子弟不同;明滅出身寒门,早年因家中变故而在机缘巧合下追随辽戈,他没有任何的正统传承,一身医术全靠自悟自学,综合了各个种族杂七杂八的医理和技巧自成一派;所有医典的精髓与糟粕都被他揉在一起成了乱麻,最终好巧不巧的研习成了一种被他自己称为“毒典经”的医术,既可以救人又能杀人,传说甚至还可以不靠术法和咒法而达到肉白骨、起死回生的效果。
当然,那也就是个“传说”而已,因为没人见过他的终极,更没人愿意试上一试;甚至就算是一些小的疑难杂症,别人也不大愿意找他看——因为,他自己创造出的医术往往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指不定是把人给救活了,还是把人家给害死了。
他的丹药也是完全没个章法的乱配;多是异想天开的胡搞,规规矩矩按照医书配制的极少。
这样的随心所欲就导致了他在妖族的地位一直很尴尬——配出的药没人敢吃,也没人敢给他看病,属于一个全无用途的大夫。但对于医术的创造,他又十分有用,总能另辟蹊径提出一些古怪的理念,给予正宗的医者灵感;虽说大多数都不着边际,但也有一些可取的。
不过,这个毒医后来也兼任了辽戈手下的军医长。他只听命于辽戈,也只会在辽戈的吩咐下老老实实的按照正规医典给人看病、救死扶伤。
现如今,辽戈死了,他没了束缚。无锋反正使不动他,而且有锍玉在,应该也不大需要他。于是,他又开始自娱自乐起来,胡乱的研究着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