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哄乱间参杂着各种辛苦的憋笑;一条线,将墨霜与众人割开,清清白白。
女训教像是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想要把那群居然敢在她面前欺负同伴的弟子训斥责罚的时候;眼前一道火影射过,她的眼睛下意识的闭了闭。
“闭嘴!”朱雀实在看不下去,出手就是漫天的火焰蒸腾;赤红耀眼的光带着一股澎湃汹涌的灼浪朝着那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击去,几人顿时就傻立在了哪儿。
然而还不等将之击中,一道黑影就闪到他们面前;一眼之下,朱雀大骇,连忙收回攻势。
还不等问墨霜为什么要帮那几个人挡着的时候,男人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了其中一人的脸上;那人猝不及防,顿时一口鲜血带着几颗碎牙喷出。然后又是几个扫腿和背摔,弄倒了适才嘲笑他笑得最厉害的人;之后就是暴雨般的拳头落下。
他承认,他是皇族之耻;他被迫的,受着无锋的折辱和调教;他因为换取契机而不惜出卖自己……是,自己是个贱种,是个遭人鄙夷的侍宠;但那也是在皇族里!在那个人的手底下!那是因为他没有反抗的力量,那是因为他必须要去跟那个人做不上道的交易!
但这些人,这些是什么东西?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平民而已!作为王室唯一的血脉没有让他们对自己俯首帖耳已是自己平易近人;为什么,这群人反倒欺负起自己来?莫名其妙的,毫无道理的?!
就因为自己因为一些缘由无法展露出身上的文身,所以他们就可以这般的折辱我?!
这世上的人为何都这样的势力?难道,避让不及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恶意?难道他们的眼里只有“力量”二字?一旦不足以震慑,便不配得到善意的嘴脸?!
男人幽暗的眸子里隐隐的泛着一抹血色,嘴角挂着一种得以释放的诡笑。
“别打了!别打了!!”虎腰被人抱住,墨霜一震将人震飞;直到眼睛看到的是个红影,这才猛然惊觉。
而后身体被一股大力拉回;训教的女人脸色难看的继续用水线困着男子,然后立刻上前查看。
那几人说是没被揍几拳,但奈何墨霜力道大得出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单是中一招就够呛,何况中招最多的人脸上还挨了两三下。
但好歹也算是个皮肉伤并无大碍,女人皱眉回头看着墨霜问道:“为什么打人?”,她的心底有些惊惧,水线似乎在要断不断的边缘徘徊;这人到底是暴走了,所以才有这么大力气,还是本就是个天生神力的主?想罢,暗中加上了几分水灵之息,将水线牢固。
“没有,不是他,我先打的!我先打的!”撞在树上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的朱雀急忙跑过来顶罪:“我先打的。他……他不小心跑过去,只是被我火术撞了下,然后就撞到了他们身上……”编到后面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当下面对着女人越来越冷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四阶学堂里的弟子?你的事情,我会请示明滅,怎么处理,我不插手。”女人看了朱雀一眼冷冷道;不知怎的,朱雀一听到“明滅”二字顿时住口;他有些着急的看着墨霜,希望他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弟子间斗殴是要遭重罚的。
男人身上的青筋暴起,仍旧没有震开身上看似柔弱的水线,当下干脆卸了全部力气,好死不死的硬刚了一句:“不为什么。”
女人的眉皱得更紧了——哪里来的纨绔弟子,将军纪置于何处?!
“拖下去,按律处置!”
“等等!你这不公平!”眼见墨霜要被人拉下去,朱雀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何不公?”女人转眼看着朱雀。
“是他们!”朱雀指着那群人:“他们羞辱他!是他们先招惹他!为什么不罚他们!”
女人淡淡道:“他们,一人三十鞭;你”她看着墨霜:“主动伤人,五十鞭。”
“你又没有搞错!凡事讲道理,源头在他们那儿,凭什么他要罚得比他们多?!”朱雀看着女训教义愤填膺。
女人转过身直视朱雀:“朱雀,你真觉得我一阶训教就管不了你个四阶的弟子了么?你若是再胡闹,小心我先斩后奏,替明滅好好管管你。”
朱雀挡在墨霜跟前干脆撒起泼来:“我不管,你不公平!哪儿有被欺负的人反倒被罚的更重的道理!”
女人是彻底对明滅的这个得意弟子无可奈何了,动手不是,不动手又实在气愤;当下只得稍微退让一步,她深吸一口气对墨霜道:“他们纵使不对,你打也打了。不如这样,你以最高的礼节对他们赔个礼,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