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不确定,见到的是不是她,万一不是,那不是又要警察白忙活。”陈雪梅有些闪烁其词。
“那万一是呢?”秦佪问道,再次将视线盯向陈雪梅的眼睛。
陈雪梅那双不大的眼睛躲在镜片后面,时而看向胡一,时而看向地面,时而又看向手里的矿泉水瓶,唯独不敢与秦佪对视。
“我我不知道。”
陈雪梅挠了挠手背,将双唇紧抿,表现出了抗拒。
秦佪感觉,陈雪梅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讲出来,并且是跟梅茜有关的事情。
“我们不是警察,只是侦探,我们只想找到梅茜的下落,给她父母一个交代,无论死活!”
说到最后一句,秦佪加重了语气。
这句话似乎像电,触动了陈雪梅的身体,她突然全身战栗了一下,随后猛地站起。
“她她真的死了?”
陈雪梅颤抖着双唇,瞳孔再次放大。
“你觉得呢?”秦佪反问。
“不没不是不是我做的!”
陈雪梅颤栗更甚,原本布满红晕的脸颊突然变得惨白起来,那只拿着矿泉水瓶的手也深深地陷了进去,水在瓶子里上下颠簸,水花四溅。
“你做了什么?”秦佪继续问道。
“没,什么也没做!”
陈雪梅使劲摇头,只是慌乱的神情似乎毫无说服力。
“我说过,我们不是警察,所以,你还有什么隐瞒,就告诉我们,否则,真闹到警察那儿,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而是在警局的审讯室里。”秦佪淡淡道。
尽管语调平缓,说得不疾不徐,但最后一句话,再次让陈雪梅“触电”,使得她连头发丝儿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我没有真的伤害她。”陈雪梅说道。
秦佪发现,陈雪梅一直喊梅茜为“她”,似乎不愿提及她的名字。
“那你做了什么?”秦佪问道。
“我我扎了她的小人儿。”
说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满脸懊恼。
“哈?”柯罗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扎小人儿?
这时,胡一突然回想起韦阳说过的话来,“但她应该不会去绑架梅茜,顶多扎她小人儿。”
她当时还以为韦阳是开玩笑的。
“扎小人?”柯罗挑眉看向陈雪梅,问道。
陈雪梅咬唇,点了点头。
“是我想的哪种扎小人儿吗?”柯罗又问,似乎不太相信,这都8102了!
“对!”咬了咬唇,陈雪梅说道:“是跟我太婆学的,她见不得谁,就会用稻草编制个简易玩偶,然后给它套块布,再用符贴上去,把对方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上,最后用针扎。”
“你以为自己是容嬷嬷呢!”柯罗嗤笑道:“陈同学,你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信这种?”
“我我太婆说很管用的,而且被她扎过小人的人,真的都会头疼脑热一阵子,我想着,用这种手段报复她,最合适不过了。”陈雪梅说道。
“那梅茜有头疼脑热吗?”柯罗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久后就失踪了,也许也许是我怨念太深,扎小人的时候扎得狠了些,所以才让她失踪了。”陈雪梅有些自责地说道。
“咳!”柯罗憋住笑,问道:“那她失踪后,你就把小人儿扔了?”
“没,不能随便扔,会被反噬的,我埋起来了,就在我们寝室楼下的那棵榕树下。”陈雪梅一脸认真地说道。
“带我们去看看。”柯罗说道。
他纯粹只是好奇,尽管已经知道,陈雪梅跟梅茜的失踪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跟我来吧。”
随后,三人跟着陈雪梅,来到了她寝室楼下的那棵榕树旁。
“就在这。”
说着,陈雪梅就蹲下,用手在那堆有些松动的泥土上刨起来。
“就是这个。”陈雪梅将一个烂布做的简易玩偶递给了柯罗。
“怎么还有?”
胡一似乎看到了其他类似的玩偶,也被埋在泥土里。
“那个还有别人的小人儿,凡是跟我有过争执的人,我都扎了扎了他们的小人。”陈雪梅怯怯地说道。
柯罗蹲下身子,将土里的玩偶全刨出来了,一看,有五个,跟梅茜的小人儿一样,都是烂布做的简易玩偶,上面都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写着类似生辰八字之类的东西。
“我说陈同学,看来跟你起争执的人不少嘛。”捧着那六个玩偶,柯罗戏谑道。
“都都是他们来招惹我的。”陈雪梅垂着头,说道。
“陈同学,看来你的九年义教育是白学了,以后还是好好读书,少封建迷信吧!”
说完,柯罗和秦佪、胡一一块儿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春天花会开,小人儿扎起来!”
走到一个垃圾桶前,柯罗将那六个玩偶一起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