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送出宫去,又往何地呢?父皇恐怕也不会允许无忧婚假生子,生下带有梁国王室血脉的孩子,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婧儿望着已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哥哥,在军中呆了几年,哥哥已褪了稚气,如一个成年男子一般挺拔俊毅,瞧着,到了要成婚生子的时候。
“哥哥,咱们也快满十五岁了,宫中规矩,皇子到了十四五岁会由司寝局安排宫女……你若向父皇母后指名要无忧,他们也该不会拒绝,是不是?”
婧儿说这番话,脸和脖子耳根都红成一片,金童也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
“这怎么成,我一直也是把无忧当妹妹看的,怎能……且无忧曾经是一国公主,你忍心让她做个侍妾?”
“可她做宫女,比做侍妾好么?做了你的侍妾,咱们都会护着她,日后再不会让她受委屈,她也不是爱争斗的人,你也不必担心日后会后宅不宁,哥哥,我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
“可我还参与了灭梁之战,我实在无颜见她,若收了她进后院,日后如何相处。”
婧儿道:“也不必你们如何相处,只是让她有个栖身之所罢了,便是在你后院里孤独终老,也比她在浣衣局里磋磨一生要好,我问过无忧,能跟着你,她是愿意的。”
金童还是无法接受,“你如此爱护她,怎么不带着她出嫁算了,日后在你的后院里有你护着,她还能吃苦么?”
婧儿瞪他:“你当我没想过这事儿?等我出阁还要几年,总不能一直劳烦宁母妃,你若是收宫女,现在就可以。”
婧儿说的头头是道,可金童做起来是难,他在军中几年,从一个稚子小儿长成英气少年,若说没有青春悸动是假的,可他从没想过无忧,怎么会是她啊。
婧儿还不死心地劝说:“我猜今晚上父皇就会封赏你,你顺便讨了无忧,当着朝臣宗亲的面不好说这话,宫宴结束后你跟着父皇走,同他说说这事儿,他感慨于儿子长大了,定然不会驳你。”这种事情父亲总是比母亲要开明的。
金童别过头去不想看她,两年不见,婧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再不是他乖巧听话的妹妹了,这满肚子花花肠子都是跟谁学的。
兄妹俩就这个问题没有达成共识,时辰不早,他们要各自回住所换装参加晚上的宫宴,便分道而去,婧儿心里兀自煎熬,哥哥从没拒绝过她什么,这回会帮她么?
今夜的宫宴是庆功宴,宴上有舞姬献舞,金童随眼一瞥,只觉这些舞姬舞姿曼妙,人也生的美貌婀娜,宫里什么时候进了一批这么高质量的舞姬了?
金童不觉看的有些入神,周围有世家子弟打趣他,“这些都是原先陈国的贵女,来了大周后被送进教坊司,领头的那个尤其美貌,是陈国的大公主,弘毅瞧着可中意?”
金童闻言看去,只见领舞的少女纱衣轻薄面色木讷,虽舞姿相貌都极美,人却似傀儡一般失了神采,记忆中这是个漂亮纯真到有些傻气的姑娘,如今竟成这般模样了,若他不救无忧,她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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